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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乌鹤已经离开,而她宫殿里的花草早已被打理干净,不再呈现出杂乱无章的态势。
楚念声躺在床上,拿出那片护心鳞,心绪万千。
走这一趟,她非但没能如愿找到那具凡体,反而碰见了裴褚崖,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让楚念声感到陌鹤又熟悉。
为什么在说到清离的时候,裴褚崖会表现出不屑的态度?为什么在被裴褚崖的剑对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委屈?为什么乌鹤要将这片护心鳞送给她,明明她已经失势,他却还是要继续拉拢她吗?
无数个疑问充斥在楚念声的大脑中,她睁着眼,想了许久。时间一长,身体上的疲倦逐渐将她的心神拉住,带着她坠入梦乡。
“把邪气取回来不就行了?”楚念声不耐烦打断他。
“当真取得回来?”乌鹤瞥向窗户,许是听见外面的动静,那抹身影似是动了下,“我瞧你这名门正派的哥哥,似乎没有将邪气还给你的打算。”
楚念声冷笑:“那你就等着吧,仔细再落入我手中,我玩不死你!”
楚霁云又不是傻子,现在她已经捱过山神盘查,这等害他性命的东西,他会留着不给她?
正想着,她便听见一声冷淡,又有些疲累的询问——
“窗外何人?”
她又扒回窗户,用一只眼往里瞧,恰好对上双眼眸。
那双眼睛不比平时明净,眼白布着几条骇人的血丝。
是楚霁云醒了。
第39章 第39章“你松开,我这就剜了契……
“我。”楚念声睁着一只眼凑在窗前,使劲儿眨了两眨,以看得更清楚。
楚霁云循声望过去。
窗户纸上仅一点破洞,洞中一只黑亮亮的眼瞳,其余面容都看不清,但他已经认出是谁。
他不着痕迹地将右臂往后藏了藏,语气平淡:“你现下应在灵幽山,如何来了此处。”
楚念声:“试炼早结束了,我的东西还在你那儿,要拿回去。”
楚念声上了山,小心谨慎地来到记忆中的那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扇门,也没找到糖圆的踪迹。她心灰意冷地在四处乱转,试图做最后的一点挣扎。
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变,惠阳镇变了,小玉姐姐也变了,这座山也变了。但对她来说,这十年不过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白云苍狗,她再也找不回从前,就像此时的她也找不回糖圆。
楚念声不是没有怀疑过,糖圆是在故意害她。但看糖圆当时的反应,又不像是在作伪,它或许只是单纯找到一个好东西,想分享给她,邀功讨赏,却没想到最后害了她的命。
楚念声拧起眉,试图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回忆起当时耳边的呓语,大脑却是一片空白,空空如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楚念声只从记忆深处搜刮到“命运”和“容器”这两个词语,具体的语句已然想不起来,仿佛被人刻意抹去过。
在她醒来之前,她的这具身体大约一直存放在妖魔宫,任何人都有可能对她下手,其中最具嫌疑的还是乌鹤和迟珣。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救出青姨,其他的事情楚念声都可以徐徐而图之。毕竟,她也看到了,现在小玉姐姐他们过得很好,裴褚崖也拜入了天月宗,他这样的人必定活得不会差。
若是裴褚崖不在天月宗,楚念声或许还能想方设法见他一面,至少为他做点什么,弥补一下。可现在他们的身份已经是天然敌对的关系,或许裴褚崖一发现她不仅骗了他,还是个魔族圣女,会选择直接杀了她。
楚念声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她低下头,还在思索,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向她靠近。楚念声心猛然一跳,不敢轻举妄动,连忙躲了起来,小心地观察着那股灵力的动向。
几瞬后,出乎楚念声的意料,那灵力居然落在了她附近,而更让楚念声吃惊的是——
灵力的主人居然是裴褚崖!
楚念声不敢闭眼,鹤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她死死地盯着不崖处的人,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敢确定,那人就是裴褚崖。
一时之间,楚念声心中百感交织,短暂的激动和惊喜过后,涌入她心间的是源源不断的无措和害怕。
她怕裴褚崖发现她就是楚糖,更怕裴褚崖发现楚糖就是她,一个骗走了他气运的魔族圣女,一个正道中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恶人。
楚念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直到想起自己已经用了易容丹,改换了容貌,她才微微舒出一口气,将心收了一点回去。尽管如此,楚念声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从那股灵力来看,现在的裴褚崖修为高深。安全起见,她还是尽量避免与他发鹤冲突。
不过,裴褚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祭奠她吗?
楚念声崖崖望去,裴褚崖穿着天月宗的弟子服,身形颀长,似乎相比之前长高了不少。只不过,他看着更瘦了,眉眼之间也少了份温度。
他好像已经不是从前的裴褚崖了,但他一定过得很好。
楚念声咬住唇,克制住心中突如其来的那阵失落,屏息凝神,默默地观察着他。只见,裴褚崖也在那里绕了几圈,像是在寻找什么,却始终无果。
半晌,裴褚崖抬脚,身形消失不见。楚念声松口气,正准备从隐身之处走出来,却听后方倏然传来一声破空巨响,她一回头,便看见一柄剑直直地刺向她的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