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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吗?”

  小玉点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不过小崖现在有了你在身边,你们小夫妻过得和和美美的,这辈子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是啊。”楚念声费劲地扯出一个笑容,匆忙拜别了小玉,便往回走了。

  她该怎么办?有那么一瞬间,楚念声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梦。但在那血瞳的注视下,楚念声到底没敢伸手揉揉眼睛。

  但事到如今,楚念声也只能走过去,随机应变。等楚念声终于走到它身边,糖圆才微微转过身,骄傲地抬起头,又将自己的爪子按在了这扇门上。

  几乎是同时,没了荒草掩盖的门慢慢发出微光,这光亮逐渐变大,像是一场风暴,将面前的楚念声和糖圆卷入其中。

  置身于风暴中,楚念声完全睁不开眼,浑身的灵力都被吸走,她只觉自己是失了水的鲜花,只剩下干涸而死的结局。

  迷茫之中,身边的糖圆似乎也有点意外,它低下头,望着自己不断缩小的爪子说:“……我的手呢,糖圆的手呢,我不要再变回小猫咪啊,大人你救救糖圆吧,救救糖圆!”

  而这时的楚念声已经听不清它的叫喊了,这束光亮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将她混沌的思绪劈开。

  “放弃抵抗吧……成为吾最好的容器,这是你的命运……”

  “命运是无法抵抗的,你我终将长眠于此……”

  霎时间,楚念声头昏脑涨,无数句呓语冲入她的脑海,她费力地抬起手,想要做点什么,却被突然加剧的疼痛摄取了心魂,整个人眼前一黑,便直直地栽了下去。

  彻底阖上眼之前,楚念声的心中只剩下母亲临死前的那句话——

  “糖糖,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吧。”

  可是,我好没用啊,母亲。

  来到裴褚崖身边,又再次离开吗?

  怪不得就因着她所谓的“一家人”,裴褚崖就答应将糖圆留下了,他的果然还是在期待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可是,楚糖给不了的,她楚念声更给不了。

  到了家里,楚念声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是裴褚崖准备的早饭好了。他没有动筷,而是蹲下身,将一小根肉条递到糖圆嘴边,糖圆舔了几下,就是不吃。听见脚步声,它看了眼楚念声,才喵呜一声,将肉条嚼进嘴里。

  而见它终于领情,裴褚崖舒出一口气,脸上浮现出含着一点如释重负味道的微笑。

  走近了,楚念声才发现糖圆的的面前还放了一小碗羊奶,澄白清透,但看起来像是没有猫动过的样子。

  这个年纪的小猫都这么挑食了吗?

  楚念声不禁蹙眉想,她之前养过的那只猫馋起来可什么都吃,有时候渴了还会急匆匆地跳过来抢她的酒喝,喝完就醉醺醺地趴在她怀中睡着了。

  但它也不长记性,下次渴了照样是什么都喝。相比起来,糖圆这只野猫竟比它还要难养。

  楚念声走过去,摸了一把糖圆,才轻声说:“挑食可是不好的行为。”

  糖圆呜呜了几声,像是在抗议,见楚念声不伸手抱它,又一个劲地用爪子扒拉她,扒拉了半天也只摸到一小片衣袖。

  过了会,它才眯起眼睛,低下小脑袋,咕噜咕噜地将碗里的羊奶喝完了。楚念声这才抱起它,转而对裴褚崖道:“下次糖圆再挑食,你不要纵着它,饿几顿就什么都好了。”

  原本还在楚念声怀中动来动去的糖圆顿时安静了,一双琥珀色的猫瞳盯着裴褚崖看。

  裴褚崖也笑起来,顺着楚念声的话说:“好。”

  话音刚落,一开始还兴高采烈的糖圆顿时泄了气,它朝裴褚崖示威性地挥了几下爪子,便老老实实地躺回楚念声怀中,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这猫果然通灵性,裴褚崖忍不住想。

  这样看来,糖糖说糖圆是他们两人的孩子也不算假,毕竟和小玉阿姊家的孩子一样,都是亲近母亲多点。

  喂饱糖圆,裴褚崖和楚念声才坐下来吃早饭。裴褚崖准备的膳食依旧很美味,但一想起小玉姐姐先前的话,楚念声便没了胃口。

  她怎么如此迟钝?只需一眼,黎清越便能看出裴褚崖怀中的女子早已没了鹤还的可能。

  他的预料一向不会出错。

  偏裴褚崖还像是毫不知情一样,他就这样抱着楚念声,一步一步地走到黎清越面前,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抬起头,紧盯着黎清越,双眼通红:“求您救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见状,徐津不忍地挪开眼,不敢再将视线落在裴褚崖的身上。毕竟,师父或许不知,但他和林不语都十分清楚,裴褚崖与他妻子的感情甚笃,如今一场天灾带走了裴褚崖妻子的性命,他的心里必定不好受。

  但或许就像是师父说的,这对凡人裴褚崖来说是一个打击,但对未来天华剑的持剑人来说,了却红尘于修仙飞升一事却是大有裨益。

  闻声,黎清越的目光落在了裴褚崖身上,他打量了裴褚崖几眼,才缓声道:“你什么也不用做。”

  裴褚崖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点不自知的希冀。

  “因为她已经死了。”

  下一瞬,黎清越的话语却是彻底断送了所有可能,他站在那里,投下的目光不含一点怜悯,语气淡薄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不过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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