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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她不是,她便不是,况且,除非是宗主这般修为,旁人谁能瞧得出她是什么?”裴褚崖晃了晃手中的茶,“再者说,便是宗主不同意,也晚了。”

  “敬师茶我已经喝过了,按出云宗的规矩,她已经是我的徒儿了,除非犯下大错,也不该被轻易逐出师门,否则我的名声可怎么是好?”

  “师长一辈都未见,算喝的什么茶?”乌鹤极力稳了稳气息,压着怒意道。

  闻言,裴褚崖手一顿,继而抬眸望向乌鹤,缓缓笑了。

  “师长一辈?”

  “宗主的意思,是要我的弟子,去拜见我那几位师兄弟?”

  他语调轻柔,笑容也极其迟润,楚念声却早从昔日的相处中深有体会过,他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这样笑,而笑意越甚,说明他已经非常不悦了。

  而听到裴褚崖的话后,原本言辞激烈的乌鹤也骤然沉默了下来。

  许久,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终于认真地打量起了楚念声一眼,方才抿着唇问道:“你的来历”

  “她是我的徒弟,仅此而已。”裴褚崖将茶放下,打断道。

  不等乌鹤开口,他又“啧”了声:“师兄,你这儿的茶真是一如既往地难以入口。”

  楚念声看了眼似乎正认真嫌弃着那茶的裴褚崖,又看向神色颇为一言难尽的乌鹤,将视线移向了一旁的茶壶。

  对着从来让他束手无策的裴褚崖,乌鹤又开始头疼,僵持许久,静默无比的殿内,忽然响起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师尊,要不尝尝这杯?”

  捧着刚刚沏好的,用最简单的方法制作的茶,再想起方才那茶案上各式各样的用具和泡着不同花瓣草叶的水,楚念声不由觉得,裴褚崖对她的要求当真已经很是宽容了。

  若是要按那一套流程下来,别说七日,怕是半年都没办法泡出那一杯敬师茶。

  侧眸看了眼楚念声手中的茶,裴褚崖忽然一笑。

  抬手将茶接下后,他并未急着喝,而是眸光渐深地望向了乌鹤:“傅宗主,想必宗内的弟子,早已在诸位师长的教习下,将这泡茶之法熟稔于心了吧。”

  “但是,我偏偏喝不惯这茶,就像我待不惯这出云宗一样。”

  楚念声左右看看,总觉得殿内的气氛比方才更加沉寂了些,她迟疑了一下,凑近裴褚崖,小声问道:“师尊,要不我先出去转转?”

  从往日小黑言语中透露出的点滴端倪,再加上今日的亲眼所见,她隐隐察觉得到,裴褚崖和乌鹤之间,或者说和整个出云宗之间,有着不少她所不了解的恩怨。

  她再留在这里,二人也只能继续互相打着哑谜,她瞧着都替他们堵得慌。

  “不必。”

  裴褚崖微垂眼帘,面上笑意不减,指尖勾起一缕发:“宗主的意思我已明了,既然这样,再待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话音落下,他收回手指,墨发随之落下,而后懒懒起身:“走吧。”

  楚念声仍然保持着问话的姿势,见状先是一愣,而后当即跟在了裴褚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朝着殿外而去。

  “灵脉有薄厚之别,便是妖修,亦是一样。”

  身后,乌鹤骤然开口。

  随着他的话音,裴褚崖原本不疾不徐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过身,掌风微动扶住险些撞在他后背的楚念声,眼角浮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哦?”

  看着他的样子,乌鹤又如何不知道自己是跳进了裴褚崖设好的坑里,但

  他妥协般叹了口气:“续脉丹可以修补天资不佳及后天受损的灵脉,师弟你在宗中时便览遍古籍,这次来,便是为着它吧。”

  听闻乌鹤的话,楚念声呼吸一紧,下意识看向了裴褚崖。

  裴褚崖却似乎并没有将话听进去,他重新坐回原位,好整以暇地抬起手,似乎对自己的手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般,细细打量着。

  “这续脉丹本也算不得多贵重,若是你要,我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长清,你既带了她来,自也是知道只服下丹药是无用的。”

  “嗯。”裴褚崖低笑了声,这才看向了乌鹤:“不就是需要有人帮她把药性化开吗,我的灵力太过强劲,容易适得其反,宗主是想说这个吧。”

  “这也好办,宗主借我个洞虚期的弟子一用,算我欠出云一个人情便是。”

  洞虚?

  在一旁认真听着的楚念声默了默,裴褚崖早已升至大乘期不假,在修为不及他的人面前自傲些也正常,但是随口就把千人里都难出一个的洞虚期说得跟筑基一样

  她这大腿,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牢靠。

  乌鹤似乎早就猜到了裴褚崖会这样说,无奈一笑:“你明知我不愿同你见外,长清,你这徒儿,我会着人去为她渡化药力,至于人情”

  “你回到宗内,接下执事宗主之位,如何?”

  殿内倏然静下,楚念声惊愕地看向裴褚崖,而后在脑中悄然问小黑:“什么叫执事宗主之位?”

  在一旁看戏的小黑过了很久才回,声音亦是有些惊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管是哪个宗派,压根都没有执事宗主这个说法,宗中长老们不乏对宗主之位有念想的,要是设这么个头衔,还不得抢破了头?”

  一山不容二虎,哪有上赶着给自己添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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