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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神思都有些迟钝,听着这话,一时间竟也没有反驳。

  也是,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好被骗的。

  身为妖王的后裔,也是九尾一族唯一的帝姬,她属实是倒霉了些。

  还未化形,便遭逢妖界大变,在妖界叱咤风云多年的妖王被自己身边的护法苍隐算计,妖王之位易主不说,就连内丹都被夺了去。

  算起来,也就是昨日。

  如今从这个奇怪的同族嘴里听到妖王的称讳,小狐狸也不觉有多难过,毕竟,她爹一心崇尚至高功法,她自出生后就只在旁人口中听过他的丰功伟绩,别说见了,就连名字,他都没来得及给她取。

  而她的娘亲,与她爹同为九尾一族的佼佼之辈,生来便是风流性子,生下她后便忙着与情郎柔情蜜意起来,更是顾不得她。

  也就是在妖王大殿即将被踏破之时,她娘才披着薄纱匆匆出现在她面前,不由分说地提溜着她捏诀逃命去了。

  当然,还不忘带上她的小情郎。

  但若可重选,她宁愿娘亲将她忘得彻底,也不至于因带的灵器珍宝过多,被追兵赶上,交手间将她丢下。

  想到这儿,小狐狸瘪了瘪嘴,愈发觉得自己这一生属实是太坎坷了些。

  狐族以狐尾数量多者为尊,每一尾皆能在危急关头保命,她的爹娘都是最为尊贵罕见的九尾狐,而作为他们结合所诞下的,曾被狐族寄予厚望的后裔,却只有区区五尾。

  普普通通,和寻常的狐妖没什么区别。

  不对现在只剩下四尾了。

  还有一尾在她被丢下来的时候,被术法击中,不知断到哪里去了。

  小狐狸越想越觉得心塞,一头扎进了雪里:丢死狐了!

  一旁的黑狐看着她这幅样子,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复又安慰道:“其实四尾也没什么丢人的,你也不用太灰心,有本大仙在”

  “你能治好我的伤?”小狐狸闷声道。

  几尾也不要紧了,反正这冰天雪地的,她又连半分挪动的力气都没有,估摸过不了多久就要变成族里第一只被冻死的帝姬了。

  闻言,黑狐清咳一声,不太自然道:“妖界重创,所以本大仙实力虚弱,不过你别急,假以时日,定能”

  话音未落,小狐狸已然别过了头她就知道,它果然是来诳她的。

  黑狐瘪了瘪嘴,似是还想辩驳什么,但是下一瞬,它却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前爪微屈迅速地朝后退了一步。

  再度看了一眼小狐狸,它极快地散开身形,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飘进了她的体内。

  本来以为它又要长篇大论的小狐狸察觉到身边突然安静了下来,转头望过去,却已不见黑狐的身影。

  它这是生气了?

  没来由得,小狐狸隐隐有些后悔,本来还有个伴儿的,现在又只剩她自己了。

  她试着运了运气,无奈自己实在是没怎么好好修炼过,如今断了尾又伤得不轻,更是半分灵力都使不出来。

  好饿,好冷,她是不是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了?

  “呦,今日这云雾峰倒是来客人了。”

  意识快要涣散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越懒散的嗓音,靴尖碾碎薄冰的脆响惊醒了小狐狸混沌的神智,她艰难仰头时,正撞进漫天飞雪里最灼目的艳色。

  赤绡广袖破开雪幕的刹那,万千冰晶竟悬停半空,那人踏着霜纹金履徐行,一袭赤红罗袍恰如华崖篆身,袍角翻涌如业火红莲,偏生裹着副冰雕玉砌的骨相,反而透出不染尘俗的清冷慵懒。

  风掀起他未束的墨发,于身后倾泻而下,发尾扫过她鼻尖时带着冷梅幽香,小狐狸怔怔望着近乎妖异的昳丽容颜,便是见惯了妖族绝色,也不由得惊窒。

  精致无暇的面容,在极致的红映衬下,是极致的白皙若雪,长眉入鬓,双眸狭长,传闻极北之地的雪妖以月魄为肌、冰魄为骨,可眼前人眸光流转间似有星河倾泻,竟将九重天阙的流霞也熔进了这具皮囊。

  狐族向来以容貌见长,她娘亲那千恩万宠的小情郎更已是绝世姿容,却不及眼前之人十之一二。

  下一瞬,重伤濒死的小狐狸便被拎了起来,玉雕似的手指捏住她后颈时,寒梅冷香忽地逼近,鸦羽长睫垂下时,恰如神祇垂怜人间的一瞥。

  小狐狸怔愣未过,便听男子饶有兴趣地自语道:“这身狐皮不错。”

  “倒是可以拿来做个袍子。”

  话音落下,小狐狸眼前一黑,一口气没喘上就晕了过去-

  思绪回笼,楚念声攥紧手,忽然转过身去,不想听见下文。

  “走。”她语气生硬地说。

  乌鹤:“不听了?虽说他这人无聊,可人和狗说话也少见啊。”

  “有什么好听的。”楚念声冷着张脸,“你天天亲历的事,何须从旁人身上看新鲜。”

  乌鹤怔了瞬,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在骂他是狗。

  他怒目道:“你再骂?!”

  久不出声的楚霁云忽然道:“她既然不要,便无需再送一回。”

  乌鹤转怒为笑:“喂,看来你这兄长也不想和你多打交道。”

  楚念声眉头紧锁,唇也抿得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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