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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上尊。”

  这礼自然是给裴褚崖行的,一惊之下,楚念声下意识地就要躲开,身形却忽然被人定住,让她挪动不了半分,只能站在裴褚崖身侧,完完整整受下了一套。

  楚念声:完了她是不是要折寿了?

  “傅宗主可在?”浑然不觉身侧人的不安,裴褚崖语调清漫道。

  “宗主在玉渊殿,听闻上尊到来,特令我等相迎。”立在最前的少年垂首答道,语中满是恭敬,还有些微不可察的惧意。

  裴褚崖“嗯”了一声:“本尊自己过去,你们不必跟着了。”

  “是。”

  闻言,那些弟子丝毫没有迟疑,转身间,身影再度隐没在雾气之中。

  楚念声这才感觉制住自己的那股力量松开,看着那些和她看起来年岁相似,修为却不知高出她多少的人消失的方向,暗暗倒吸了口气。

  “怕了?”身侧,清冽的声音响起。

  她侧过头,裴褚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却让她隐隐不安的心忽地定了下来。

  “跟好就是,在这里,没人敢对你做什么。”

  话音落下,他已提步朝前走去,红衣浸入白雾,在楚念声微怔时又出声补了句:“别发呆,要是跟丢了,本尊可不会回头寻你。”

  穿过层层玉阶,越来越多的琼宇楼阁出现在眼前,路上时而出现的三两个白衣弟子见了裴褚崖,都跟方才的几人一般一丝不苟地朝他行礼,楚念声只得狐假虎威地跟在裴褚崖的身后,让自己目不斜视地专注于眼前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腿都隐隐有些酸疼,才发现面前已然出现了一个巍峨肃穆的长殿。

  金辉透过云层洒下,映着琉璃玉瓦,给长殿覆上一层祥和神圣的光芒,而楚念声也认出了殿外那若隐若现的莹白色流光,与在云雾峰,裴褚崖将她挡在门外的结界如出一辙。

  想到此,她不自觉停了脚步,不敢再进。

  裴褚崖却视若无睹般迈出一步,随着他的衣角拂过,那结界骤然一亮,继而又缓缓变淡,最终化作细碎的光晕,渐渐湮没在了空中。

  殿内,传来一声叹息。

  “这结界本也挡不住你,为何非要把它毁去才是?”

  裴褚崖提步踏上楼阶,不紧不慢道:“是碍不了我的事,但我这徒儿修为差了些,可没办法越过师兄的结界。”

  “徒儿?”

  楚念声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便听殿内那沉稳厚重的声音微微拔高,似乎还有骤然响起的脚步声。

  而后,一个比方才看到的所有人的衣衫都更白了一层,完全符合她在话本上所见对仙风道骨的描述的男子,匆匆踏出了殿门。

  她好奇地望着他,而他的视线也同时越过了明显比她打眼数倍的裴褚崖,落在了她的身上。

  对视许久,一种完全不该在那样肃穆庄正的脸上出现的神色,一点点浮现了出来。

  “这是”乌鹤有些难以置信地转向了身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然而立的裴褚崖,“你的徒儿?”

  身上依旧仿似散了架一般,楚念声暗暗抽着气,笑容却极其真挚。

  方才疼得神志不清时,小黑已经为她解释过了,为发挥续脉丹的用处,断脉时不能有任何干扰,所以这遭罪是一定要受的,迟珣已是在不影响药效的情况下,最大程度减少了她受罪的时长。

  虽说不明白他为什么假装不识得她的身份,但至少目前来看,她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恶意,他的举动亦免去了她后顾之忧,她自然对他多了些感激出来。

  再者说,抛开这些不谈,眼前这张皎暇似月的脸,和以往在妖族中所见全然不同的迟雅柔和,也着实让她讨厌不起来。

  听到她的道谢,迟珣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他虽说没有体会过续脉丹发作时的痛苦,却也不止一次为人化过药力,很清楚断脉之时的苦楚常人极难忍受,数次之后,亦是习惯了在结束之时面临的责怨和质问。

  而眼前的少女比那些人更加涉世未深,明明疼得脸色都发白了,却并没有因此而怀疑他,甚至还怕他多想一样先开口宽慰了他。

  妖族非善类,可那一面之缘的情景,这半年来偶有出现在他脑中,他也曾想,那只小狐狸有没有被长清师叔所发现,又能不能平安地活下来,在下意识回想那一日时,往往会不可避免地意识到她亦是妖族,他又不觉地会生出些怅惘。

  说是妖族,可如若没有经过化形期她也不过是个贪噬灵力的小兽而已。

  那样纯善的眼瞳,只是一眼便能看出不曾沾染过任何欲念,于心而言,他并不希望她因为无知而殒命,但他能做的也仅限于将将阻拦了长清师叔一刻。

  他想,她或许逃了,又或许没有,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见到她了,就如那件留在她身上的白衣,在他解下时,便再未想过取回。

  却原来,长清师叔放过了她,还将她收做了弟子。

  “师兄,这药是吃一次就行还是要很多次啊。”楚念声一边笑一边暗暗叫苦,“以后不会还要再来几次吧?”

  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已经体会过一遍后,她当真不知道自己下次还吃不吃得下去。

  迟珣回过神,见她一副后怕的神情,不由一笑:“不会,只这一次就好,如今你的灵脉已接好,之后每隔一段时日,我会来帮你养脉。”

  也是因为这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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