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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赖?

  这样的情绪,裴褚崖从未在旁人身上见到过,无论是那些有求于他的修仙之人,亦或是以师友相善著称的出云宗。

  没来由地,他本已提起的脚步倏地停了一瞬。

  小狐狸眼顿时睁得更大了些,隔着人流,她蹒跚地挪着步子,朝他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爬了过来。

  而那眼中隐隐闪烁着的些许雾气,随着她越来越快的速度,又渐渐凝成了些许晶亮。

  胆子小成这样,居然哭了吗。

  真是丢人。

  望着那团跌撞的赤影,裴褚崖原本轻而易举就能离去的步伐终于落下,彻底停留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

  “你跑快点啊!没看见他刚刚明显是要走了吗!”

  “催什么催,疼死了啊!”楚念声欲哭无泪,早知道会崴到脚,刚刚跳下来就不那么着急了!

  那个裴褚崖也是,要么就消失地彻底些,要么就来拉她一把,她跑过去是不远,但是那些凡人异样的眼光和时不时就要踩住她尾巴的脚是真的要命啊!

  楚念声疼得满眼泪光,就连视线也恍惚了起来,只能本着最打眼的那抹红影埋头冲,在距离他脚边只有几尺时,她用尽力气朝前一扑

  哎?

  楚念声诧异地抬起头,便撞入了一双浸着深沉墨意的眼眸-

  飞舟。

  裴褚崖信笔写着札记,原本平稳的烛火忽然抖动一番。

  他眼帘稍颤,抬眸。

  不算敞亮的房间里,凭空出现一马尾少年。不比之前的肆意神情,眼下他神情怔愕,像是见着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

  他放下笔,温和问道:“不是说要隐去身形,以蓄养心神,怎又现了身。”

  第75章 第75章(一更)被子底下不可能……

  乌鹤却还是保持着那副神情,脑中反复盘旋着方才听见的响动。

  他是没看见人,可他辨得出那是楚念声的声音,更别说还感觉到了她的灵息。

  那另一个人呢?

  是谁?

  他俩又在做什么,以至于能弄出那样迷乱荒唐的动静。

  除却怔愕不解,眼下更有莫名的恼怒涌上,顷刻间就占据他的所有思绪。

  他不清楚为何而气,只觉得刚才走得太过匆忙,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何不回去一探究竟。

  只是尚未动身,他便听见裴褚崖问:“到底出了何事,是有谁看见了你?”

  飘忽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乌鹤张了嘴,却无从开口。

  也是对上那双温粹的眼眸了,他才猛地反应过来——

  这狐妖与楚念声有婚事在身。

  他的思绪更为混乱,剑息也变得不平稳,隐有暴走之象。

  裴褚崖察觉到异常,旋即掐诀在房间四周布下禁制,以防剑息外泄。

  他轻声宽慰:“何须着急,出了什么事,又或遇着什么麻烦,不妨慢慢说。”

  这叫他怎么开口,又从何说起!

  乌鹤又惊又怒,当即抛下一句“无事,改日再谈”,便隐去身形,消失不见。

  裴褚崖保持着温笑的面容,静静注视着半空余留的一点残影。

  待那些残影也了无痕迹,他渐敛去笑,神情间乍现出一瞬的漠然,坐下,重新翻开札记。

  札记上清楚写着“以阴阳为合欢道基”几字,摘自那剑灵给他的功法秘籍。

  言辞简单,与狐族“魅人蛊惑,摄精补益”的修炼之术恰契合。

  但对狐族而言,这类邪术虽胜过窃人精气,却也比不得调息炼神之术,更有可能没成气候,便先遭了天劫。

  他的手压在那几字上,久无动作-

  【小师妹这话说得可真好,看长公主气得那样子,就知道这该懂不该懂的她都听懂了,小师妹她就是在嘲讽呢!但是长公主是什么意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反应呀!没看这俩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那嘴角的弧度简直比AK还难压呀!】

  虽然楚念声乱七八糟的说法很多,明溪听着也有些迷糊,但从字里行间也能勉强猜出大概的意思,主打一个不是很明白,却能听得懂。

  明溪扭头看一眼皇帝和太子,看着两位眼中满是欣慰和鼓励,耳边是楚念声护短的嘀嘀咕咕,她的心中就是一片坦然。

  “多谢鹤道友好意了。”

  最后明溪一言定论,彻底拒绝了鹤雪衣的好意。

  鹤雪衣本就不是多愿意牵扯到这样的事情当中来,要是知道长公主对明溪有着这样的执念,她根本不会来蹚这趟浑水,正如明溪所说,大概是她还心存侥幸,对这血脉亲缘,还有一线期待?

  鹤雪衣放弃了,长公主却不想放弃,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陛下阻止了。

  “好了,适可而止!你要的朕已经给你了,总不至于朕要给谁什么的权利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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