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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先去打听有关清离的消息。

  十年过去,楚念声得先把这段时间内的信息缺漏给补上。

  楚念声到了天月宗附近,正要随便找个酒楼,却见迎面走来一位身着天月宗弟子服的男子。他走乌大摇大摆,一看性格便外放,但周身的灵力气息还算浓厚,八成是个嘴里把不住关的内门普通弟子。

  楚念声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低下头,周身却默默运转起灵力,最后齐齐地往一处冲去,落在那男子身旁。灵力蓬勃,又来的突然,等林不语反应过来,灵力形成的气流已经直冲他面门。

  林不语正要凝聚灵气,抵御这场突袭,却见一把剑凌空越起,挡在他面前,替他隔绝掉这场风波。

  收起剑,楚念声连忙蹙起眉头,凑过去关切对方:“……不好意思,这位道友你没事吧?”

  林不语抬起头,正要道谢,却在看见眼前女子面容的一瞬失了声,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羞涩。

  琼姿花貌,皎若秋月,说话的声音也如同银铃般念转悠扬。

  听见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声,林不语舔了舔唇,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之人,这或许就是对“一见钟情”这个词语作出的最好阐释。

  只是,林不语眨了眨眼,心想他的这位心上人有点脸熟,他们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是废物。

  裴褚崖垂下眼,透过余光,他看见楚糖的裙摆消失不见,但她的声音充斥在他四周,不断鞭尸拷打着他——

  “你除了爱我,你还能做什么?”

  “要不是那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死吗?”

  “从前是我瞎了眼,以后我不会了。”

  “我真讨厌你,裴褚崖。一看见你这副模样,我就恶心得想吐。”

  裴褚崖站在原地,心却如千斤重,重到他直不起腰,抬不起眼,遑论直视前方。他牢牢地攥紧双手,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倒下。

  直到鲜血从他的掌心溢出,裴褚崖才狼狈地抬起头,冲着前方喊,声音嘶哑:“清离也是个废物,十年了,他都没能救活你!”

  他和清离都是个废物。

  裴褚崖伸手捂住脸,却只摸到几丝冰凉。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自己的手搭在寒冰玉床上,而楚糖正静静地躺在他身边。

  那只是一个梦,裴褚崖告诉自己。

  裴褚崖伸手将她抱紧,在她怀中平复着心绪,半晌才起身,将楚糖抱到梳妆台前,为她梳妆打扮。

  糖圆也醒了,它小心翼翼地迈着猫步,凑到梳妆台边,看着这个狗男人为娘亲梳妆。尽管糖圆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它也还是不得不承认,裴褚崖梳妆打扮的功夫进步极大,为娘亲画的妆容也是越来越好。

  要是娘亲醒来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喜欢的。所以,趁着娘亲现在还没醒,它得努力偷师学艺,争取早日超越裴褚崖。

  “今日给你画的是梅花妆。”裴褚崖低下头,细细地为楚糖描绘着眉形。画罢,他又从妆匣里拿出胭脂和口脂,为楚糖染上唇色。

  上妆之后,楚糖的脸上自然而然多了几分鲜活的鹤气和血色。

  裴褚崖弯下腰,站在她身后,又对着镜子给楚糖梳发髻。等一切都装扮好,裴褚崖才又将楚糖抱起,把她抱回床上。

  她闭着眼,四周雾气缭绕,像极了云中仙子。裴褚崖不免看痴,直到糖圆喵呜了一声,他才恍若大梦初醒,低下头,吻在楚糖的唇上。

  “等着我,糖糖。”

  裴褚崖直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尔后才转身离开。糖圆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在角落里度过一夜的天华剑也感应到主人的气息,随后化形,收归在剑鞘之中,回到裴褚崖身边。

  出了秘室,糖圆才敢提高声音,扑棱到裴褚崖身边,冲他直叫。再不给它饭吃,它就真的要闹了!

  裴褚崖没看它,只从储物袋里掏出几颗灵石,扔到糖圆嘴边。它忙不迭凑过去,不过眨眼间,便将这些个灵石吞吃入腹,最后还打了个饱嗝。

  看着饱餐一顿的糖圆,剑鞘里的天华剑也意动起来,正要“嗡嗡”几声,却感应到一大堆灵石的气息。下一瞬,它便偃旗息鼓,不再闹了,转而开始疯狂地吸收灵气。

  嘿嘿嘿,主人对它可真好!

  进食完成,天华剑不像糖圆那样能打嗝,但它还是努力地“嗡”了一声,炫耀自己刚刚享用了一顿大餐。没想到,它才刚动,裴褚崖便带着它到了洞府后方的密林之中,开始练剑。

  跑了一万步的天华剑:谢谢,又饿了。

  练完剑,挂在裴褚崖腰间的通讯玉简闪起微光,他便往议事堂而去。议事堂里,黎清越正在等他。两人见面,裴褚崖简单地行了个礼,便站在那里,等着他吩咐。

  黎清越原本还想先对裴褚崖嘘寒问暖一番,毕竟这些日子他实在太拼,宗门里的人都在传,裴褚崖练剑练得都要走火入魔,是个完完全全的剑痴了。但见裴褚崖这副作态,他也只能开门见山:“清离,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掌门请说。”

  “前不久,我们在妖魔宫的人传来消息,魔族圣女已经苏醒。她是前任魔皇与圣女结合所诞下的女儿,与现任魔皇迟珣、妖皇乌鹤关系匪浅,她的昏迷与十几年前那场妖魔宫内乱有关。如今她醒来,我们可以从她入手,设法探听消息,找到那场妖魔大战的真相。”

  裴褚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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