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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有同我费口舌的功夫,宗主不若去提点提点你的爱徒。”裴褚崖似笑非笑地朝着迟珣的位置扬了扬头,“出云宗最受青睐的宗主人选,若是被扰了道心可就不好了。”

  洞虚期的弟子,在出云宗虽说不占多数,但只是化开续脉丹药性,也不至于让乌鹤动用他这最器重的徒儿。

  乌鹤自然听出了裴褚崖的言外之意,也明白自己确实行之过甚了些,但特意选了迟珣,本也有旁的意思。

  只不过,这话是不能对裴褚崖表明的,即便或许根本瞒不过他。

  面上神色不改,乌鹤缓缓摇头:“迟珣一向沉稳,若是旁人,察觉到楚念声的身份,或许会闹出乱子。”

  裴褚崖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楚念声接过迟珣手中的丹药服下后,喉中溢出一声低笑,随即转身而去:“那便当是我白操心了吧。”

  乌鹤仍要说些什么,刚一回首,却见裴褚崖的身形已然消失在了山顶。

  他微怔,缓缓叹出口气:“我倒希望,是我白操心了。”

  “师尊。”被唤到的雪衣少年扶住了险些自阶上摔下的乌鹤,“您先回房休息,余下的事弟子来就好。”

  乌鹤揉了揉额心,待勉强恢复了几分清明后,问道:“今日的酒是你裴师叔酿的?”

  “是,师尊是想说,长清师叔很喜欢?”迟珣一笑,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长清师叔并不贪杯,但裴师叔的酒,也是出云宗的不传之宝。

  “他难得多喝了几杯,若是有余的,便让他带上些。”乌鹤撑着酒意叮嘱道。

  “是。”迟珣招了招手,唤了两个弟子过来,让他们将乌鹤送回去,自己走向了正收拾着的酒宴。

  “迟师兄。”见他过来,边打趣边干活儿的弟子们自然地抬头朝他笑了笑。

  “嗯,余下的酒可还有?”

  “可别说了,裴师叔心疼得跟什么一样,早便抱走了。”其中一人抢先道,“不过我快了一步,提前藏了两坛。”

  说着,他眨眨眼,手指勾了勾,两坛被灵力封着的酒便直直落入迟珣怀中:“就是想着师兄你忙前忙后,肯定没来得及尝,特意给你留的。”

  迟珣轻抬衣袖,其中一坛酒消失在了空中,另一坛则是顺着原路回到那人手里。

  他迟润一笑:“我要一坛就好,剩下的你们分,记得小心些,别让裴师叔看见了。”

  “那是自然!”

  与转身望来的乌鹤相视一眼,待他微微颔首后,引路的雪衣少年转身朝着裴褚崖轻施了礼,走到乌鹤身后三尺处站定,敛下眼眸,不再言语。

  脚步未停,裴褚崖毫不在意殿内诸人各有所异的探究目光,自顾自走过乌鹤身侧,于他身旁捻起三炷香,行云流水般朝下轻点三次,一弹指尖,将刚刚燃起的香插在了祭鼎之中。

  红衣似火,在满目或青或白的素色衣衫中,宛如雪中寒梅,张扬而刺目。

  满殿吸气声中,出云宗弟子皆默契地缄默不语,其他宗派之人有些却是第一次到场,见此不觉有些惊憾。

  在祭礼之上穿得这般随性也就罢了,竟还把三清香插得像掷剑般随意,举手投足间,无半分对师长的恭敬不说,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似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系了。

  比起祭奠,倒更像是挑衅。

  新入门的弟子盯着那道身影低声嘟囔了句什么,被师长狠狠瞪了一眼后忙又噤声垂首。

  但即便如此,那样的无双风华,依旧惹得几个耐不住性子的晚辈频频侧目。

  同时,心中不由暗自感慨。

  楚念声抖了抖蛇尾,总有种被他从后脑勺开始,顺着后背一路摸到尾的错觉。

  不过她很快便将这事抛之脑后,注意力全在整副蛇躯的细微变化上。

  许是迟珣熬的药起了效,她偶尔会觉得整个身躯都在发胀,头也昏沉沉的。

  除此之外,她似乎还忘了什么事。

  但因身躯的变化愈发明显,她一时抽不出心神去思考到底忘了什么。

  况且变成蛇的机会实在难得。

  她记起迟珣说的话,再结合楚霁云的所作所为,心中隐隐有了定夺。

  不过她自然不可能承认以前是自己想错了,便又模仿起蛇攻击人的动作,意欲恐吓他。

  第93章 第93章(一更)“为兄从未有过……

  眼见那金蛇弓起身,又猛地往前一冲,楚霁云抬手抵住她的吻部,手指微拢,几乎将她整个脑袋包裹起来。

  干什么!

  楚念声大张着嘴,发出威胁式的“嘶嘶”声响,蛇尾也飞快摇着。

  但楚霁云只是顺势抚过她的脑袋,再捏住颈部,使了巧劲儿,便令她合上了那张“血盆大嘴”。

  他却没挪开手,仍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道:“闲愁生躁,忍过今晚便好。”

  语气仍淡,楚念声却莫名从中听出些宽慰意味。

  甩动的尾巴突然停住,她面带疑色地望着他。

  可她还是什么都没瞧出来,唯有落在头顶的轻抚万分真切。

  楚霁云意欲松手,却忽然想起迟珣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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