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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蠢。
楚念声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趁着糖圆还没动静,她迅速观察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里很是僻静,甚至连外边巨石砸地的声音都不见了。
荒草丛鹤,高大而密集的树几乎将所有天光遮挡,重新织就了一块只有暗色的天幕。
楚念声的一颗心彻底坠入谷底,这里必定不是平凡之地。
几瞬之间,糖圆便从一只猫化成了庞然大物,它站在那里,像是前来觅食的虎兽,让人心颤。只是,化形之后,它迟迟没有向楚念声发难,而是慢条斯理地背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被荒草彻底攀附掩盖的地方。
站定后,它伸出爪子,嘭嘭嘭地敲击了几下,好几层黄土和草屑便哗啦哗啦地掉下来。几下之后,楚念声便看见在那荒草之中,一扇门渐渐显露了出来。
门?!
楚念声来不及思考,便见糖圆又转过身,像往常请求吃食时招呼她一样,轻轻地挥了几下爪子。只是,在见过那爪子的威力之后,楚念声便很难将这样的动作解释为简单的示好了。
楚念声站在那里,双腿如同钉在地面,沉的发昏。见楚念声迟迟不动,糖圆微微眯起眼睛,眼里的血色在翻涌着,似乎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下一瞬,它缓缓开口,落下的却是童稚般的甜腻声音:“娘亲快来,糖圆带你看个好东西!”
这面旗子看起来与山顶的别无二致,只不过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她甚至不需要费心去跑最后几步,它就已经出现在面前,仿佛随时就能轻易拔下它。
而她从未,从未想过拔下旗帜之后的事。
更从未思考过,裴褚崖死去的后果。
此时她却毫无设防地,不得不去面对——
裴褚崖竟然真的死了。“用手,用嘴?都可以?”
裴褚崖迟缓地眨了下眼,语调是难得的含糊不清。
楚念声如今坐在床上,裙摆被她随意拉起,裴褚崖低头望下去的时候只能看见内里那一片。然而,只是这样,裴褚崖便已经脸红心跳到了极致。
他飞速地挪开眼,仿佛再多看一瞬整个人就会被烫熟。
见裴褚崖目光闪躲,楚念声已然明了,她就不能指望这个人跟红莲姐姐身边的夫侍一样知情知趣。但眼下被裴褚崖这么一问,楚念声也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也只是知道有“吹笙”这么一说,却也没有亲眼看过,亲身试验过。
所以,楚念声目前也无法给裴褚崖任何指导。
想到这,楚念声难得烦躁地揉了下自己的裙摆,便要下床,却被背后的裴褚崖拉住。他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指尖已然沁出些许汗,湿润着楚念声的手腕。
一阵湿闷漫上心头,楚念声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暴雨时分的树林。她垂下眼,不耐地去松裴褚崖的手,却被他越拽越紧。
拉拽之间,裴褚崖终于出声,他亲了亲她后脑的发梢,似是屈服道:“……别鹤气,你教教我,我就会了。”
听到裴褚崖的话,楚念声这才懂了,他是将自己先前的一系列不耐烦都归因于他不愿意用嘴帮忙上了。楚念声越发羞恼了,她在裴褚崖眼中就是这样一个急色的人吗?!
再然后呢? 天月宗的秘宝?
楚念声想了想,直接应下:“好。”
见她答应得如此迅速,迟珣反而迟疑了一瞬,他打量着楚念声,问:“不问问其他的?”
“不需要。”楚念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青银在你手上,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她。”
她略显茫然地盯着他的手。
“!”楚念声的思绪断了下,对上裴褚崖的目光后,她才想起因为自己懒得下地,之前每次行房后都是裴褚崖抱她去浴堂清理的。但是现在,她腿又没有发软,再让裴褚崖一起过去……
楚念声将头摇成拨浪鼓,匆匆溜走:“不用,你帮我照顾一下糖圆就行。”
裴褚崖才垂下眼,嗯了声,便看不见楚念声的身影了。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他自己,还有那只猫。裴褚崖看了一会,见糖圆正玩得不亦乐乎,才缓步走过去,在它面前蹲下。他忍住身体下意识抵抗的反应,尽量挤出一个微笑,放柔语气:“……糖圆,你母亲有事,现在我来照顾你好吗?”
见状,糖圆倒是停下了把玩白玉石的动作,微微眯起猫瞳,盯着他看了一会,像是无声的审视。
有那么一瞬间,裴褚崖甚至觉得眼前的猫是在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打量着他。
然而,错觉过后,只见糖圆喵呜一声,便摇摇尾巴,抱着心爱的白玉石一蹦一跳地跑崖了,没再搭理他。
裴褚崖:“……”
楚念声眨了眨眼,心扑通扑通地跳,她小心翼翼地确认:“糖圆?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是我是我。”糖圆解释道,“娘亲还记得刚捡到我的时候,我咬了娘亲一小口吗?以血为契,所以我能感应到娘亲的存在。不过奇怪的是,娘亲现在身上的气息弱了很多,要靠的近些才能感应到。”
气息弱了很多?
思忖片刻,楚念声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那具凡体。当时糖圆吞的是楚糖的血,而她现在还没将那具凡体收回,是以二者关联不强,气息便薄弱许多。
还是得将那具凡体收回才行。
“那糖圆有看到娘亲之前的那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