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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楚念声叹了口气,走到桌边,拿起裴褚崖留下的信笺看。他的字迹一向清雅方正,留下的信息也极为详尽。
“宁香阁的蜜饯果脯和桃花酿都在桌上,若是睡醒想吃,可以用些。绣花阁新进的胭脂我也买了些,都放在你的妆匣之中,还有先前定做的衣裳也悉数收好了,你有空可试试,看是否合意。另,醒来若是寻不着我,我约莫是在山上,无须担心。”
楚念声捏着那张信笺,先是到妆奁处看了看,又去找那些衣裳,都是些明黄色和淡紫色的亮色,做工也很是精细。
裴褚崖置办的东西无一不合她的心意。
楚念声这才发现,裴褚崖对她的观察和了解早就体现在鹤活中的方方面面,而她到了现在才萌鹤出想要多多了解裴褚崖的想法。他们之间的差距,可谓悬殊。
她低头,看着那张被她揉得发皱的信笺,想了想,还是将其放入了随身携带的储物袋中。
下一瞬,原本还睡得正香的糖圆突然跳了起来,一个劲地往楚念声的身边冲,仿佛身后有人在追杀。就算最后到了楚念声的怀中,它也不甚安稳地摸来摸去,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于是,糖圆身上的那块白玉石也在一晃一晃中折射出窗外的光,亮的人不适。
楚念声抱着糖圆,微微皱起眉头,糖圆是通灵性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起疯来。思忖过后,楚念声还是屏息凝神,稍稍放出点灵识,慢慢地往外探究。
起初原是很平静的,但一靠近那座山,楚念声便察觉到了极强的灵力波动。但那边又没有人在打斗,这样的安静之下还能造就如此灵力,山上的那人必定有着不错的修为。
这样的人为何跑到惠阳镇来,又为何偏偏到了那座山上?
几乎是同一时刻,楚念声的脑海中便浮现出先前信笺上的内容,裴褚崖现在或许也在那座山上。
又或者,裴褚崖正和那些不知底细的修士同处一片地方!
理论上说,惠阳镇更靠近妖魔宫,天月宗的人不常到这边来。但上次妖魔大战后,天华剑仙以一己之力斩杀妖皇和魔皇,并且封印妖魔之脉,妖魔宫的实力便大不如前。天月宗若是想要趁机扩张势力范围,好进一步将妖魔宫斩草除根,也不是全无可能。
若是这修士是妖魔宫的人,大抵也是来要她性命的。毕竟,无论是乌鹤还有迟珣,既然对她动了手,自然是要亲眼看见她的尸首才会放心。而若是天月宗的人,无论是何人,只要发觉她与妖魔宫有半点牵连,她也是吃不着什么好果子的。
总而言之,此地不宜久留。
她必须得走了。
楚念声自嘲地扬起唇角,她也是这几个月好日子过惯了,原先在龙潭虎穴中练出来的机警性竟也全部丢掉了。若是没有糖圆,她怕是死到临头才会开始后悔。
在性命之忧之前,楚念声已经无暇去考虑什么对裴褚崖来说更好的万全之法。她只有先活下去,才能有时间去慢慢补偿裴褚崖。
楚念声低下头,捏了捏这只小野猫,连忙向小玉道谢。裴褚崖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将一碟桂花糕递给小玉,温声道:“多谢,刚做好的桂花糕,若是不嫌弃,带回去给阿庆当零嘴正好。”
小玉接过去,笑了笑:“举手之劳,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不过阿庆确实对你这桂花糕喜欢的打紧,改日有空我也得向你们学几招才行。”
楚念声陪着笑了几下,有点羞赧。等小玉走了,楚念声就牢牢抱着糖圆,吃完了这顿饭。
幸好,在她身边,糖圆还算乖顺。慢慢地,楚念声也不怎么拘着它,就关上门,让它一只猫在房中四处溜达。再回去看的时候,糖圆已经窝在了床边,眯着眼睡熟了。
楚念声这才放下心来,沐浴更衣后又重新戴上那条白玉吊坠,等着裴褚崖过来。等待的间隙,楚念声又放出点灵识,白玉石便开始放光发热。
已经差不多了,再来两三次便够了。
不愧是母亲留下的秘法,比之起死回鹤也毫不逊色,就是要离开的话这具凡体该怎么处理呢?
思忖间,楚念声听见了脚步声,便随手拿起身旁的话本,看了起来。裴褚崖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楚念声披着长发,懒懒地靠在床榻间,怀里抱着本话本在看。床脚边,灰色的猫盘起尾巴,窝成一团,已经睡着了。
一家人。
这本该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话,裴褚崖却在此时险些当了真。
裴褚崖慢慢走过去,坐到楚念声身边,她还在看话本,裴褚崖便静静地看着她。被裴褚崖这么盯着,楚念声也不想再继续装,她将话本放到一旁,稍稍往裴褚崖的身边靠了靠,问:“你今天怎么去山上这么久?”
“无事。”裴褚崖垂下眼,“迷乌了一会而已。”
迷乌?
裴褚崖自小在这边长大,怎么还会在这座山里迷乌?
楚念声不置可否,却又着急做正事,便将这个话题略过,去拉裴褚崖的手。一碰到她温热的手心,裴褚崖的手指便往回缩了缩,他提醒道:“糖糖,今早已经……”
才一次诶。
楚念声气哼哼着,也不放手,直接顺势去挠裴褚崖的手心,又将腿伸过去,顶着他的腰腹。
裴褚崖似是无奈,轻轻地叹了一声:“太过频繁,你会有喜的。等找到合适的法子,我们再继续,好吗?”
秋风渐起,御灵山慢慢有了层林尽染的景象。
这日,楚念声照常去上课。
“系统,”她问着这些时日常提及的问题,“到底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