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卅七章 月下
莱神西斯带人急行回到京都。茜已经在王殿等候多时了。茜见到莱神西斯回宫,想问问她出征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回来的路上太平不太平,还想问她为什么要把伯西莱恩带在身边,纵有千言万语,都不能说。
“王姐,你回来啦。恭喜王姐胜利凯旋。”。茜行了臣礼。莱神西斯上前把茜拉起来说:“晚上我去你那——”说完察觉不妥,转又说道:“还是你现在去偏殿等我吧。”
莱神西斯沐浴更衣过就去了偏殿。莱神西斯见茜起身,拉着她坐下后说:“看到你的传信我就回来。神火教最近频繁活动,不得不防。”茜回说:“天灾的时候神火教收买了不少人心,贸然发难恐怕会有锅乱。”
“这正是我顾虑的地方。”莱神西斯继续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监视其动态的事情,就交给你全权处理,赤甲军随时待命,以防有变。”
说完国事,茜说:“今夜王妹准备酒宴,为王姐接风洗尘。”莱神西斯拒绝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去打仗,多事之秋,洗尘就免了吧。我不在的日子辛苦你了,回去先好好休息。”
不过是想与你多呆一会也奢望了吗?茜咬了下唇说:“臣妹告退。”莱神西斯也不想对茜这么冷淡,但是一时的心软让她心存希望,反而害了她。她只有这么一个家人了。
明月如盘独自当空,熠熠生辉。皎洁的月光,不仅驱逐了夜色,还驱逐了莱恩的睡意。反正也无眠,莱恩索性学那些爱吟风咏月的诗人的雅趣。也选了一处,温壶酒,一边小酌一边誊月影于纸上。
莱恩本想抛开烦闷,不料几杯温酒穿肠过后,不紧没有削去烦恼丝,反而愈发躁狂。连看那画上圆月,也不顺眼起来。
画中的月,没有点缀的群星,满纸的寡淡孤寂。观月的人影,更像是迷失在月夜中的羔羊,找不到前路。在月光下,只显三分真颜的树与假山,更是让人无论从哪方向看都辨不清原貌。
莱恩越看越碍眼,伸手就要撕了它。“别撕,给我看看。”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莱恩的酒都吓醒了一半。抬头看去,就见莱神西斯从树杈上跳下来。
“你怎么在这?”莱恩问道。“你不也在。”莱神西斯反问。“我是问,更深露重的,你坐在树上干什么?”莱恩继续发问。“更深露重的,你不是也在。”莱神西斯继续反问。
莱恩抓狂,这人是故意气人的吧。见她去看画,上手去抢。莱神西斯转身避过。莱恩抢不到,更气了。“还我,堂堂女王抢人东西,像话吗?”
“你告诉我,为什么在这我就还你。”莱恩心说,你都没回答我,我凭什么回答你。莱神西斯见莱恩要走,说:“回来。晚上在宫里乱走,小心被当成刺客抓起来。”莱恩气急,口不择言道:“所以你是在审我?”
“没有在审你。”莱神西斯把画还给莱恩,道:“咱们好好说话。”莱恩拿过画一把撕了。“怎么这么大的气。宫里有人欺负你了?”莱神西斯问道。
“欺负我的不就是你吗?”这话莱恩平常是不敢说的,今天借酒装疯不管不顾的就说了。莱神西斯沉沉的看着莱恩,不说话。
就在莱恩有点慌的时候,莱神西斯回道:“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这话倒是出乎莱恩意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莱神西斯打破沉寂说:“你的画画得很好。”“不用夸我。刚那画有多拙劣我自己清楚。”莱恩丧气,她怎么又说这种话。
莱神西斯是真的觉得那副画很好,很传神。满月下一美人把酒敬月,美人身后的朦胧月景不及美人一分。莱神西斯说:“你对画要求很高。喜欢画画?”
“没有喜欢不喜欢,只是下功夫练了。琴棋书画,公主都要最好。公主是学识丰富的。公主是高贵优雅的。公主是温润大度的。公主是沉稳睿智的。有许多眼睛在看着公主。一言一行半点不由心。你不也是这样吗?”
莱恩不想再谈画,那副画里只有对她的嘲讽。还有一点她没说,公主不能有私心,必须以国为重。
莱神西斯回她:“我不太一样。”莱恩追问:“哪不一样?”莱神西斯挑眉,“想知道我的事?”莱恩心说不会又让我求她吧。莱神西斯这个人她了解的太少,面对她总有那种怎么也抓不住的挫败感。
莱恩软声说:“你的事我都想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我就讲给你听。”莱神西斯淡定的开着条件。莱恩垂下目光,怎么告诉你?告诉你是身为公主的半点不由人吗?恐怕你听完立即就得甩鞭子。
“不能说给我听吗?”莱神西斯又问。看来不给她个答案是不行了。莱恩尽力控制自己的语气平缓道:“看到这么美的月亮,心血来潮想做点对酒当歌,月下作画的雅事。没有不开心。撕画是因为画的不好,没有画出洒脱不羁的畅快,反倒多了孤芳自赏,对月自怜的意味在里面。这等劣作实在是不想让人看到。”不知道莱神西斯能信多少。
“不是还说了我欺负你吗?”莱神西斯继续发问。莱恩露出一副羞愤不已的样子,说:“是我不该借酒力壮胆,求你怜爱。羞死我得了。”又故作痛恨的样子,咬牙切齿的问:“看我因你这样,满意了吗?”
莱神西斯爱死了莱恩现在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把莱恩抱过来,亲了又亲。莱恩抵住莱神西斯,不让她继续,躲在她怀里调整呼吸,一副怯弱不胜的样子。
莱神西斯暗了暗眸光,再次亲了上去。莱恩告诉自己不能让她再继续了,错过这回,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机会了解莱神西斯。莱恩变被动为主动,热烈回应着莱神西斯,又借机抽离。莱恩轻点莱神西斯的嘴唇,说:“别,你还没说你的事呢。我要听。”
“我的事很无趣的。”莱神西斯的嗓音有点哑。莱恩看着莱神西斯的眼睛,被里面的欲燙到,慌忙躲开。“莱神西斯——”莱恩叫她。
莱恩的声音让莱神西斯的心疼了一下。莱神西斯告诫自己,对莱恩的心思,不能在这样放任下去了。但答应了的事不能食言。
“我继位的比较早。当时朝里有些人欺我年幼,对我的旨意阳奉阴违。偏我又不能轻易动他。那时我只好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