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公主聘婿
在离开徐州的前一日,州牧府再次设宴,送别谢鸢等人。
这次慕容徽和谢崚都到场了。
慕容徽虽为异族人,但是多年来修习汉家礼节,举止投足间端庄得体,举止投足堪称完美,令人挑不出任何毛病,让在场的贵族们都自愧不如。
下面的人见慕容徽在,一个个都规矩了许多,正襟危坐,也不敢再有官员敢向谢鸢推荐自家儿子,弹琴跳舞什么的了。
明怜坐在下方,都快要将自己的帕子给撕碎了。
他前些日子鼓起勇气向谢鸢献曲,本以为以他的容貌,可以攀上谢鸢,从此他就不再是边关城池官员的儿子,而是能够陪谢鸢到繁花似锦的京城去。
可是没想到,谢鸢给了他一个玉佩以后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仿佛那天只是单纯想要听他弹琴,对他的容貌无动于衷。
他凝视着谢鸢身侧的慕容徽。
他是异族世子,公主之父,谢鸢的明媒正娶的夫君,明怜没有想到,他的容貌竟然如此出色,压得满座衣冠黯然失色,也难怪谢鸢看不上他。
慕容徽在,明怜不敢故技重施。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住懊恼。
忽然间,他发觉谢鸢朝这边瞥了过来,连忙端正坐姿。
慕容徽低声道:“若是真的心心念念,我也不会棒打鸳鸯,不若接回京城,陛下也可享受齐人之福。”
谢鸢收回目光,给慕容徽夹了块肉,“夫君还是吃些东西吧,别成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
谢崚看着歌舞,愈发闷闷不乐,刚吃了些东西,就说被酒气熏得难受,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慕容徽挥手让几个暗卫跟上,“看住公主。”
看见谢崚出去,安静坐在父亲身侧的苏蘅止也准备起身开溜,被苏令安眼疾手快抓住后衣领。
“干什么,去哪?”
苏蘅止面不改色地说道:“更衣。”
苏令安警告道:“待会需要你在场,别走了就不回来了。”
苏蘅止拍拍衣裳,道:“我知道的,去去就回。”
……
月色盈满庭院,空明透彻。
晚风吹过花圃,草木如海浪作响。
远处会客厅的歌舞被风压下一半,四周传来草虫的鸣叫声。
玉兰花无声无息地落下一瓣,谢崚踩着花瓣,蹲在花树下,看着高悬的明月怔神。
“怎么了?”苏蘅止的声音从后头响起,“是因为周大夫的事吗?”
谢崚猛地回头,只见面容精致的小郎君站在她的面前,他身后是盛放的玉兰,月色落了他满身,衣袂皎然,额间的红痣宛如点睛之笔,恍惚间似仙家童子。
“你怎么知道的?”
“上午的时候看你好好的,到了夜里就垂头丧气的,我听说你去找了周大夫,就猜是和他有关。”
苏蘅止俯下身来,“公主殿下,是不是他不愿意跟你回京?”
谢崚摇摇头,“那日他给我看病之后就辞官离开州牧府了,我估摸着他大概也是不想和宫里扯上关系。”
苏蘅止道:“要不你去亲自问他?”
谢崚说道:“我怎么问,我明天一大早就要回建康了。”
“这个简单,他家离这里不远,来回一趟半时辰不到。”
苏蘅止思索道,“现在去也可以。”
……
谢崚觉得,和苏蘅止认识后,自己的胆子貌似大了不少。
前些日子撬了文库翻户籍,今天又趁宴会偷偷溜出州牧府。
虽然是苏蘅止怂恿在先,但他的每次怂恿,都怂恿到她的心巴上,让人很难拒绝。
她要外出,自然得先告知谢鸢。
侍从回到宴客厅,侧耳低语,告诉谢鸢谢崚的打算。
谢鸢其实并不清楚慕容徽和周墨之间的对话,故而并不清楚周墨辞官的真正原因。
但是听到女儿如此执着地想要将“医仙”请回京城,倒也随了她去了,默默让人替她备好马车,增加了好几倍人手,以供谢崚差遣。
宵禁之后,下邳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看上去有些阴森森的,和昨天灯火通明的场景完全不同。
马车按照苏蘅止所指的方向缓慢前行,谢崚拉开车帘看了一会儿,最终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重新将帘子降下。
禁军执锐,披甲的士兵在城中巡逻。
因为谢鸢在城中,故而这些日子城中巡防的禁军翻了好几倍,见到谢崚的马车,都将他们拦下,查看通行令牌才放行。
路途耽搁,谢崚和苏蘅止抵达周家的时间稍晚了一刻钟。
谢崚在脑海中将找到的和周墨相关的信息重新温习了一遍。周墨无父无母,从小被师傅养大,在下邳城中开了一家医馆。
后来他去州牧府任职,医馆也就转给了别人,现在他回来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