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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昭只得收了伞,跟着他走,他勾着淡淡的笑:“谢长老为什么焦头烂额?”

  黎鸿少见地迟疑了一下,含糊道:“嗯……在你走后出了一些事。”

  “什么事?”盛昭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问,不为其他,只为了确认。

  “江千舟他废掉了。”黎鸿只得实话实说:“这事不少人觉得跟你有关系,虽然我觉得他这人不行,但还挺多人都追随元清这个封号。”

  “所以有些人吧,就对你动了些歪心思。”黎鸿说到这,皱了皱眉。

  盛昭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他不在乎地笑了下,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做好了万人所指、人心背离的准备。

  盛昭挑眉,笑笑:“譬如。”

  “有不少人在给我师尊施压,想通过你的命牌找到你,将你压回来处置。”黎鸿拍了拍盛昭的肩:“小师弟,没事,我信此事与你无关。”

  “不管是江千舟,还是齐桦。”

  “不止是我,不少师兄们也信你。”

  盛昭没说话。

  黎鸿撇了他一眼,乐道:“你笑得丑死了。”

  盛昭收敛起笑容,他顿住脚步,微眯了下眸,说:“黎鸿,如果我说,是我做的呢?”

  黎鸿舒展了下身子,笑笑:“那又如何,你是我师弟,他们又不是,再说了,想抱得美人归,不付出点东西怎么行?”

  黎鸿踏进酒庄,将盛昭拉了进来:“他们没本事,关你何事。”

  他抬起盛昭的下颔:“就这张脸,他们也配拱我养出来的大白菜。”

  盛昭:“……”

  他挣脱开黎鸿的手,快走几步,将人甩在身后,看似嫌弃无比,眼里却漫上几分笑意,很浅,倒到底是有的。

  酒庄内酒香浓郁,不少人都烂醉如泥,人声嘈杂,盛昭走进人群之中,扯过捧着酒壶转悠,涨红着一张脸的店家:“桂花酿有吗?”

  店家慢吞吞:“有,你要……多少?”

  盛昭很怀疑对方这种状态下还能不能记住他的话:“先来个几坛,上些菜食,再买你们后面的院楼一夜。”

  店家听见盛昭出手这般阔绰,酒都醒了几分,连声应下,再招呼了人来给盛昭带路。

  黎鸿在这时挤了上来,面色犹疑:“小师弟,师兄最近……手头有点紧。”

  “不是,会晤还未开始,你就被骗——”盛昭改了下口:“就花光了?”

  他知晓黎鸿的性格,只要起了兴致,定然眼都不眨就买下,再加上对方第一次参与会晤,乍然见到不少新鲜玩意儿,花得肯定不少。

  只是这也太快了。

  黎鸿想到些什么,又松散下来:“无事,师兄我还是剩了些的。”

  “你尽管点。”

  他们进了酒庄内的其中一栋院楼,清了场,只剩下他们二人,等酒、食陆陆续续上齐了。

  盛昭跟黎鸿就喝了起来。

  盛昭憋了很久,他迫不及待地发泄了起来,闷头喝着,痛痛快快地醉了一场。

  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对面黎鸿只克制地品了几口,便撑着脸慢悠悠瞧着盛昭喝,紫衣慵懒。

  时不时说着些话。

  黎鸿嘴里说得什么,盛昭已经听不清了,他模模糊糊看见黎鸿张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盛昭正了正面色:“五。”

  黎鸿看了看他伸出的一根手指头,又看了看一本正经的盛昭,下了结论:“你醉了。”

  盛昭摇首:“我没醉。”

  黎鸿催动了腰间挂着的白玉,便起身静静等在门口。

  黎鸿没等多久,对方就来了。

  他俯身拱手:“仙尊。”

  邬钰来得急,携着一身风雪走进满是酒香的屋内。

  黎鸿卖了自己的小师弟,难得的生出几分愧疚,出声问:“仙尊为什么不自己来见盛昭,还要我将小师弟灌醉?”

  邬钰淡漠的面色有些怔然,他看了好一会儿趴在桌面上的盛昭,才出声道:“因为他不想见我。”

  说罢,他用灵气将芥子圆粒放进黎鸿手中,里边装着不少的灵石。

  在做这桩不仅见不得人、又很不符他平日作风的交易,邬钰神色依旧是冷的:“你可以走了。”

  盛昭离开的这些日子,黎鸿也看见了不少事,他知晓仙尊即使真的生气了,也不会对盛昭出手。

  又自认为他在帮生出嫌隙的师徒二人修复关系,惯是没脸没皮的他收得那叫一个安心。

  黎鸿说了声“是”,他看了眼盛昭,微叹一口气,飞身踏在空中,离开了酒庄。

  邬钰阖上房门,他将一室的酒香与昏黄的暖灯锁在房内。

  盛昭半趴在桌面上,撑着额首,晃着杯中酒液,他听到了些什么,可不想去理。

  醉呼呼的脑海里塞不下再多余的东西,甚至遗忘了很多东西,心底压抑多时的事全都被酒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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