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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愤恨地砸了他闭关百年的洞穴, 可于事无补, 身体里的那根不属于他的灵骨,仍旧不为他所用。

  没关系。

  郁安易又缓缓平静下来,他整理好一身白衫,保证没有半分褶皱。

  他神态自若,眉目无波,摆足一副高洁傲岸的清冷姿态。

  没关系,他还可以找那三个人救他。

  他的好师尊,元清剑尊站在修真界的高位,总能知道些不为常人所知的办法。

  大不了,他还能去找他的未婚夫,齐家少主,长达近千年的医药世家,总不会治不好他的身体。

  实在不行还有魔界的尊主,修真界没有办法,魔界不一定没有。

  郁安易安下心。

  他走出洞穴,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因为闭关的不顺利,他没有按时在百年会晤前出关,而是晚了很多天。

  但迎接他的却不是郁安易想象中的众星捧月,而是惊天噩耗。

  “你说什么?”郁安易眼神错愕。

  谢长老讪讪重复了一遍,没办法,他也不好交代,人徒弟闭了个关而已,再出来时师尊的人却都快没了。

  “剑尊昏迷多日,好不容易被药君救好,这几日才醒来几次。”

  郁安易沉下来,神色阴郁地质问:“我师尊怎么会跟别人召开大典?!”

  他绝不相信。

  他闭关前,江千舟还为了他,毫不犹豫地舍弃掉那个废物,处处围护着他,满心满眼也只有他。

  谢长老:“这……”

  他知道郁安易此时心乱如麻,也不责备对方的失礼。

  郁安易深吸一口气:“是谁?那个人叫什么?”

  谢长老不想挑起门派弟子之争,但他不说,郁安易问别人也是一样的。

  “盛昭,是五年前进宗门的弟子,安易也能称他一声小师弟。”

  郁安易呼吸一窒,他双瞳紧缩,猛地看向谢长老:“哪个盛,哪个昭。”

  谢长老以指尖为笔,以灵力为墨,在空中划出一道又一道痕。

  郁安易见着那两个熟悉地字眼,胸腔猛烈地起伏几下,他有一瞬慌张,又立刻冷静下来:“有画像吗?”

  谢长老以为郁安易要向盛昭寻仇,连忙劝导:“安易啊,暂时还没有证据指向这件事是盛昭做的,剑尊醒来后,也说了此事与盛昭无关,是他修行出了差子。”

  “你千万要冷静。”

  郁安易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么凑巧的事,这个盛昭极有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个盛昭。

  他回来了,他回来找他们复仇。

  郁安易冷笑一声。

  真敢啊。

  他当年能把这个废物踩进泥潭里,如今也可以,他倒是要看看,盛昭能怎么向他寻仇。

  齐桦说得对,一条虫,还想登天,真是异想天开,呵。

  “长老,你也相信我师尊会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做道侣吗?”郁安易蹙紧眉,痛苦与慌乱在他眼中交错,面带疲惫。

  江千舟是他的师尊,有如血缘亲人,他突然间承受如此噩耗,自然会心神不稳。

  郁安易方才质问谢长老的举措,也能拿一时着急掩盖过去。

  “而且我师尊已修行了数百年,他怎么可能会因修行出错,而修为俱废?!”郁安易轻叹一声,“此事与盛昭无关……呵,我不信。”

  谢长老也不信,因为江千舟的伤势乃灵骨被剥所致,不可能仅仅修行出错。

  按理说,也不是不能将灵骨融回去,只是修为得重头再来一遍罢了,但剑尊说什么都不愿交出灵骨重新融回体内。

  每次醒来,也只呢喃几个字,剑尊说他要赎罪。

  谢长老不知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他愿意相信盛昭不是一个坏孩子,他想好声去劝郁安易,刚开口,又被郁安易打断。

  “长老,我师尊被人陷害至此,我定是要彻查到底的。”郁安易脸色苍白,眉眼杂糅着痛色,哀声请求,“您不要拦我。”

  谢长老悠悠叹了一口长气,拍了拍郁安易的肩。

  “若是真的,我定会亲手向盛昭讨回来。”郁安易一字一句地说。

  “你要向谁讨回来。”

  殿外有人携剑走进,鹤氅白绒,神色莫测。

  谢长老:“……”

  完了,仙尊生气了。

  怎么就恰好听到这句呢?!

  郁安易回首,对上一双沉着淡漠的乌眸,他却从那双眼中看见了极其恐怖的威压,让他对着来人不敢生出半分亵渎。

  他看见洪水猛兽般被震住。

  郁安易强制忍耐了下来,才没有狼狈地后退几步,他明白眼前人是个大人物,不敢造次:“您是?”

  谢长老上前一步,挡住仙尊的怒火,给郁安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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