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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处理的细致体贴:“脏衣扔了罢,沾了血,晦气。”

  可不晦气?

  不仅这套衣,这池水盛昭也准备换了,毕竟裴戚晏才是最大的晦气。

  盛昭转身走了,面上也不再去演。

  裴戚晏叫住他:“哥哥身上也被我弄脏了,一起洗吗?”

  盛昭头也不回,语气带笑:“沾上一点腥气而已,我待会儿换件衣便好。”

  “夜安。”

  “夜安。”裴戚晏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他思绪混成一团,复杂不已。

  索性褪衣下水,身形慢慢恢复成人形态,宽肩窄腰,暗金面具丢在岸上,露出一张病态却异常俊美的面容。

  裴戚晏靠在池壁,他本想歇息一会儿,一闭眼,又全是照玉。

  他放纵着自己。

  任由杂乱的情絮蔓延开。

  裴戚晏在雪中泡着热泉,如同照玉一般的暖人肺腑,他觉着轻松,就慵懒地不想再去管。

  哼着莫名诡翳的小调。

  裴戚晏慢条斯理地思虑,怎么将照玉变成他一个人的?

  他想照玉只对着他一个人笑,只会去抱他一个人,也只能亲近他一个人。

  裴戚晏也不想再让齐韧抑或是齐韧这样的人出现在照玉的身边了。

  他眼堵得慌。

  裴戚晏大张着双臂,狭长的眼眸半阖,重新想了个问题。

  他要怎么才能将照玉骗到魔界呢?

  骗不到的话,还是直接将人绑到魔界?

  第64章 两清

  百年会晤的第三日。

  今日的裴戚晏跟齐韧会从早忙到晚, 盛昭并不意外一大早“晏七”就不见身影了。

  但一句话也不解释、不提前报备的私自离开,可不是一个好孩子该做的。

  这也说明裴戚晏还未真正将“照玉”当一回事。

  盛昭勾了勾唇。

  不着急。

  昨日的桂花糕还剩了几块,盛昭当作早点, 又泡了壶热茶, 他慢条斯理地端出房,到了院中的小亭。

  盛昭:“过来用膳。”

  被遮挡住日光的昏暗角落里, 发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动静,而后又消失。

  因为不敢相信盛昭真的在喊自己。

  好一会儿,齐韧才走出。

  他浑身落了层薄雪, 走一步路,雪就从身上掉落下去, 唇色发白,因为在盛昭门前站了一整夜, 眉眼藏着一些憔悴。

  可怜,又狼狈。

  等齐韧走到凉亭, 盛昭才招了招手。

  齐韧在盛昭面前蹲下。

  盛昭:“张嘴。”

  齐韧张开口。

  盛昭往齐韧的嘴里塞了块热乎乎的桂花糕, 齐韧全身都是冰的,这块桂花糕烫到他的嘴,又迫不及待地含住,慢慢地嚼,再往下咽。

  那份热度就烫到了他的身体里。

  齐韧吃着时, 还在仰首、一眨不眨地看着盛昭。

  盛昭算得上温和地轻轻拂落齐韧眼睑上凝的霜,他笑笑:“昨夜你很乖,赏你的。”

  齐韧抓住盛昭的手, 覆在自己的脸上, 第一次大胆地敢伸出舌尖, 去舔舐盛昭温热的手掌心。

  他用舌去碾磨盛昭的指缝, 最后轻轻在盛昭的指腹落下一吻。

  盛昭好整以暇。

  齐韧笑得很温柔,可他的眼底又像藏着什么猛兽,双瞳若点漆,黑似深渊。

  “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不若盛公子同我回齐家罢。”齐韧哑声说着:“我很担心,很担心公子的安危。”

  “有太多人想害你了,但我能护着你。”

  从齐桦口里得知的,所谓的盛昭的上一世,何尝又不是齐韧心里一块重石。

  压得他喘不过气,日夜辗转难眠。

  齐韧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齐家没有人敢伤你,你待在我身旁,会很安全。”

  “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捧上什么。”

  “只剩两个人了,这两个人,我帮你杀了吧,公子。”齐韧攥着盛昭瘦弱的腕骨,他的唇还抵在盛昭的指上,他一字一句:“我替你杀了他们。”

  盛昭微眯眸,俯下身。

  他们近在咫尺。

  盛昭也一字一句:“齐韧,你不听话。”

  他轻声:“不,你永远也不知晓听话二字怎么写。”

  “你明明知道我对齐桦有多恨,你依然选择去救他,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盛昭笑:“那怎么不亲自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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