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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刻钟。

  郁安易抬眸, 殿门大开,侍从静静站立在檐下。

  ……半个时辰。

  郁安易再抬眸,中庭正巧落下一片叶,云淡风轻。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郁安易这位客, 这里没有任何的不对劲,请放下地坐在这,等待主人的到来。

  第三刻钟时, 郁安易瞧见落了雪, 寒意突袭, 他屈指轻叩了叩桌面, 垂下眸站起了身。

  侍从注意到,走进:“仙君有何吩咐。”

  郁安易抬了抬手,往外走:“赏雪。”

  郁安易在即将踏出殿门时,顿了顿:“你说,都落雪了,殿内怎么还这么冷?”

  阵法不起,手炉不给,热茶凉了也不换新的,好一个待客之道。

  侍从面色微变,跪下身:“是我们对仙君失礼了!”

  郁安易摇摇首,下一瞬,他抬手抽出剑。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郁安易白衣染上大片的鲜血,面色冷得难看,他意识到这就是一场局,一场围杀他的局。

  请走照玉,再支走裴戚晏,把他骗来这个偏僻无人之地,至于为什么迟迟不动手,无非是照玉那边齐韧还没稳住。

  郁安易冷笑一声,这新任齐家家主真当他是个傻子。

  郁安易甩了甩剑上的血,时间不多了,三刻钟,足够齐韧把照玉骗得团团转,让照玉将他忘在脑后了。

  也正是时间紧迫,让郁安易没有对剩下的侍从动手,他御剑而起,直奔照玉乘着仙鹤离去的方向。

  裴戚晏救不了他。

  只有照玉可以。

  “可以动手了,将人控制后等我过来。”温和沉静的嗓音透过阵法传送来后,齐家所有死士在同一时刻出动。

  齐韧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

  他回眸看了眼身后,提剑的下一瞬已远在千里之外。

  郁安易的传送符箓还捏在指尖,下一刻就被瞬移至面前的齐韧一剑挑飞。

  齐韧微微一笑:“初次见面,请仙君指教。”

  郁安易躲过右侧死士袭来的一击,咬牙切齿:“你就不怕照玉发现你阳奉阴违?”

  齐韧笑笑:“他不会。”

  那一笑带着显而易见的狠意让郁安易胆颤心惊,该死的,他就不应该让照玉离开他身侧!

  郁安易:“齐家主,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当真要为了一个盛昭得罪整个剑宗吗?!”

  “而且,若是你兄长齐桦在,他也不会让你杀我的。”

  齐韧耸了下肩,微眯眸:“剑宗不是早就将仙君逐出门了吗?只是没有放出消息罢了。”

  “江千舟如今也自身难保,而齐桦,他可是比我还想杀了仙君。”

  郁安易眉眼冷厉,原来齐桦也被盛昭策反了,他侧身再避一击,匆匆道:“我未曾得罪过你,缘何对我下此死手?”

  “齐家主也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得知道缘由,他才能说动齐韧。

  郁安易反手再杀一人。

  齐韧温和一笑,下一霎,他出现在郁安易背后,剑尖刺进了郁安易的肩胛骨。

  太快了,郁安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了个血洞,他闷哼一声,立在半空中的身影摇摇欲坠。

  齐韧缓缓将剑刺进,低声感概:“因为,天都想要你死啊。”

  天道让盛昭能有今日,齐韧即恨,恨它百年前认错了人,又谢它给了盛昭一次机会。

  齐韧抽出剑,甩了甩剑上的血,做了个手势,死士上前用缚仙绳捆住了郁安易。

  齐韧将郁安易带回了暗室,他越俎代庖,也总得让盛昭看清郁安易是怎么死的。

  郁安易被押进了暗室,他本奇怪齐韧为什么不先动手,一进这个暗室他就知晓了。

  这间暗室的香炉燃得香跟照玉身上的香如出一辙,馥郁醉人,脚底是暖玉做的地板,刻上了阵纹,暖和得不似隆冬。

  郁安易被扔在地上,他咳出几口血,听见死士关上暗室离去了。

  照玉在哪呢?

  郁安易勉强撑起身子看去。

  齐韧掀了帘,跪在榻边。

  帘子被掀开的一霎那,露出了里边的人。

  惊鸿一瞥,莫非如是。

  郁安易呼吸都紧了,他万万没想到榻上的竟是乌丝散乱、双眼缚了红绸,沉睡得无知无觉的照玉。

  “你给他下了药?”郁安易咬牙。

  齐韧不语,他拿起一个香囊在盛昭鼻尖晃了晃,解掉让盛昭昏睡的药力,但手脚无力的药效齐韧没有解。

  他之所以想封掉盛昭的双眼,就是怕盛昭跑了,盛昭说他怕黑,齐韧是不忍心,随手拿了个红绸了事,但他还是要限制住盛昭,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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