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0

br />
  哭个屁。

  可越擦,泪才越止不住。

  郁安易在嗓子中压抑着哭声,他吸着一口又一口的气,骤然转过头,红着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盛昭:“盛昭,盛昭!”

  盛昭笑了笑,好整以暇:“我在。”

  大快人心。

  郁安易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咬紧的牙齿里蹦出来:“你真是好手段。”

  “把我们玩得团团转。”

  “你报复了江千舟,也报复了齐韧,也报复了我,裴戚晏那个蠢货应该也快了吧?”

  “你赢了。”

  他说完,整个劲顿时一松,身体往水面下沉去,郁安易面上忍耐地青筋暴起,怒声道:“所以,把他还给我!”

  他卑微到极点地哀求,泣不成声:“能不能把照玉还给我。”

  他也太没骨气了,郁安易想,但美梦破碎后,他实在是太疼了。

  盛昭蹲下身,他轻声道:“可照玉就是我呀,他就在你面前,你仔细看看我,郁安易。”

  “你仰慕照玉的强大,崇拜照玉的神秘,因为他次次救你于水火而倾心。”

  “这些事,我也可以做到。”

  盛昭温柔着嗓音,缓声道:“水很冰吧?它们咬得你痛吗?只要你跪下来向我磕个头,或者亲一下我的鞋面。”

  他恶劣地眨了眨眼:“我就救你出来。”

  “你也不想这么憋屈地死在这吧?”

  “郁仙君。”

  郁安易浑身都在发颤:“你做梦。”

  盛昭似笑非笑:“照玉就是我,你当照玉的狗,跟当我的狗有什么不同吗?”

  郁安易阖了阖眸:“你才不是他!”

  盛昭笑得很是快活:“随你所想,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让人来找我。”

  盛昭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郁安易都在一动不动看着水面,恶心发臭的蛇虫在他眼前扭曲交缠,他似乎要跟它们一起腐烂,最后一丝生机也已消失。

  白骨生蛆,血肉腐臭。

  它们一起在泥泞里生根发芽。

  郁安易松开了手,他沉在水面之下,水蔓延过耳鼻,直到水面空无一人。

  水花一圈圈往外慢慢地晕染,水面死寂。

  水面上的锁链却一点点地在绷直收紧。

  ·

  被侍女扶回寝宫后,盛昭去沐了个浴,湿发披在肩上,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水,眼尾都晕着惬意的粉。

  他手里把玩着一个细小的虫蛹,眉眼微垂,心中徘徊过万千念头。

  侍女不太敢去看沐浴完后的魔后,她看着魔后白皙的指尖中那个虫蛹,眼神闪烁。

  而后才把方才传过来的消息说给盛昭。

  盛昭手中一顿,微挑眉:“他说‘好’?”

  侍女点头。

  盛昭勾起一个兴致盎然的笑,虽然他料到郁安易会屈服,但他没想到照玉在郁安易心底那么深的位置,这还不到两个时辰,就求饶了。

  想罢,他突然问:“你识蛊?”

  盛昭反手收起手中的虫蛹。

  侍女犹豫点头:“只会一点。”

  盛昭摇首:“无碍,你可知哪里会有噬心蛊?”

  侍女一怔,蹙眉细细思索:“噬心蛊世间罕见,且剧毒无比,不妨让我代您去问问魔宫中的蛊师?”

  盛昭:“劳烦。”

  裴戚晏是在夜里回来的,他一进门就瞧见灯下翻着玉简,眉目柔和的盛昭,“回来了?”

  “嗯。”裴戚晏颔首,他皱眉随手找了个干净的帕子,站到盛昭身后,用帕子轻轻搂住湿发,慢慢擦着。

  “哥哥以后记得要擦干发。”裴戚晏想了想,笑,“也可以不用记得,哥哥等我回来,我来帮哥哥擦。”

  盛昭斜他一眼:“好。”

  裴戚晏手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擦着。

  可能是幻听。

  哥哥怎么可能答应让他擦一辈子的湿发。

  “哥哥乏了吗?”裴戚晏突然问,他缩了缩指尖,喉结紧张地轻滚,擦发的手也停了。

  定定看着盛昭。

  盛昭摇首:“怎么了?”

  裴戚晏深吸一口气:“哥哥,那个小镇子建好了。”

  “你想……去看看吗?”

  火烛上的灯光轻摇,昏黄的灯光照在盛昭身上,他浅浅地勾了下唇:“好。”

  裴戚晏就像辛辛苦苦做出一个珍宝,带着真心与珍宝去表白心上人的愣头青,生怕心上人不接受而惶恐不安。

&ems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