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齐夏自传（二）：门后是谁？

  我看着母亲开始自言自语，眼神里满是柔情和温暖，仿佛见到了一个思念许久的人。

  她的表情时而惊喜，时而愤怒，时而悲伤，时而快乐。

  我明明就站在她的旁边，她却根本看不见我。

  江月明……到底存不存在？

  霎那间，我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但我很快又摇了摇头。

  就算有幻想症，起码也是有参照物，才能幻想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吧？

  看母亲那疯狂的模样，江月明似乎早已刻骨铭心，对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人。

  江月明的外貌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的眼眸突然闪烁起了光芒。

  对啊，我可以让母亲把江月明的样貌画下来，等我出去上学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帮她找了啊！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砰砰跳动了起来。

  等我再看向母亲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昏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每次她幻想过后，就会因为「信念」透支过度，陷入沉睡。

  早已司空见惯，我艰难的拖着她的身体去了她的卧室。

  好在她真的很瘦，没有多少重量，我脱掉鞋子站在床上，强行把她拖到了床上。

  做完这一切，我也累瘫了。

  我起身下床，给她盖好了被子。

  我坐在床边，看着已经睡着的母亲。

  她不发疯的时候，其实真的很好看。

  是那种清冷、孤傲、疏离的气质，加上她漂亮的外貌，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书香门第出身，可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尝试握住她的手。

  母亲从来不会拥抱我、牵着我回家、或者是夸奖我、鼓励我。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母亲到底爱不爱我。

  她掌心粗粝的老茧磨疼了我的手指。

  不对……？

  一个住在别墅的人……手心会有这么厚的……茧？

  我把她的手掌缓缓摊开。

  不止手心，其他的地方也有，或薄或厚的茧。

  我凝望着那些茧，皱起眉头，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难道……母亲小时候很苦吗？

  江月明……是不是在母亲小时候就跟她认识了？

  我正在思考，却无意发现母亲食指侧面好像刻着什么纹身。

  我拿起她的食指，缓缓看向了那个「纹身」。

  「JYM」。

  这是……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还是默默记住了这三个英文字母。

  这三个英文字母对母亲来说绝对非常重要，才让她把它们刻在了食指侧面。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母亲的手放进了被子里，接着离开了。

  我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

  别墅一共有三层，母亲发疯或者昏睡的时候，我就会去探索这个很大的别墅。

  每一楼都有很多个房间。

  一楼和二楼我差不多看完了，都是一些卧室、厨房、厕所之类的。

  只有……三楼，我很少去。

  印象里，三楼是一条长长的、望不到尽头的走廊。

  走廊两边并列排着很多房间，走廊的墙上贴着很多画。

  我现在已经忘记了那些画的模样，只记得非常奇怪，奇怪到我根本看不懂。

  我摸着已经有些落灰的楼梯扶手，缓缓上到了第三层。

  这里的光线不是很足，站在走廊最外面看不到走廊的尽头。

  静谧的空间，静谧的气氛，昏暗的灯光，奇怪的挂画，不知道数量比列排着的门。

  我缓缓咽下了口水，刚才拖动母亲流的汗已经干了，背后和前胸都凉飕飕的。

  手脚也有些冰凉。

  一番斟酌后，我还是决定去探索第三层。

  我放慢了脚步，踏入这条昏暗的走廊。

  天花板上的灯泡摇摇欲坠，散发着微弱、闪烁不定的光。

  四周的墙壁一片诡异的昏黄。灯光下，墙壁上的挂画显得尤为突兀。

  那些挂画的边框甚至扭曲变形，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挤压过。

  画中的内容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有的是模糊的人脸，五官错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走廊；有的是抽象的场景，血红的颜色肆意泼洒，隐隐勾勒出挣扎的人形。

  每一幅画似乎都在低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