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旧梦回响,谁执笔端
ot;月亮像烤饼"时,青石板上笔尖蹭出的毛边。
"他们怕的不是我。"归无说,声音轻却清晰,"他们怕的是那些被他们锁在旧规则里的心跳声。"他抬起手,沾血的指尖按在书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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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们突然疯狂涌来,龟甲老者的指甲穿透星图,在归无手背划出血痕;记录官的竹简裂开,露出里面爬满霉斑的旧命簿;残神的黑泥溅在星图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
玄尘的阵灵之力开始暴走,星图边缘窜起赤金色的火焰——那是被他吞噬的南明离火。
火焰舔过虚影,他们的尖叫变成了呜咽,身体像雪遇见太阳般融化。
归无感觉命核的乌云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书页传来的温暖,像老棉被晒过太阳后的软和劲。
林初雪的声音再次传来:"玄尘,他们......"
"稳住。"玄尘打断她,目光始终锁在归无身上。
归无的血还在流,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有星星掉进了瞳孔里。
他松开攥着玄尘袖口的手,缓缓举起那支笔——刚才还歪歪扭扭写着"愿你听见心跳"的笔,此刻泛着温润的玉光。
虚影们的低语变成了哀求:"停下......求你......"
归无的拇指抹过笔杆上的毛边——那是玄尘教他画阵图时蹭出来的。
他望着虚空中逐渐消散的虚影,又看了看现实投影里林初雪紧绷的脸,最后抬头看向玄尘。
玄尘冲他挑眉,眼底的暗星温柔得像是要化了:"想写就写。"
归无笑了。
他低头看向书页,笔尖悬在纸页上方。
那些残留的虚影还在呢喃,但声音已经弱得像秋夜的蝉。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像敲在鼓面上,震得命核的光团都跟着颤动。
书页在他掌心轻颤,像是在说:写吧。
归无的笔尖刚触到书页,那些虚影便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
他能感觉到命核里的黑潮在翻涌,像是有人用生锈的钩子钩住他的意识往黑暗里拽,但指尖传来的温热却比疼痛更清晰——那是玄尘按在他后腰的手掌,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像一根锚,把他往光里拉。
"命运不应由少数人定义。"墨迹在纸页上洇开时,归无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这句话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震得虚空嗡嗡作响。
持龟甲的老者突然暴起,龟甲碎片如利刃穿透星图,在归无手腕划出三道血痕。
玄尘低喝一声,指尖的星辰阵图骤然收缩,将老者困进流转的星轨里——那是记忆封印阵的雏形,他曾在归无的命核里见过这阵法的残章。
"撑住。"玄尘的呼吸扫过归无耳尖,带着点焦糊的烟火气,是南明离火在阵图边缘燃烧的味道。
归无咬着牙点头,血珠顺着腕骨滴在书页上,竟在墨迹周围绽开细小的金纹。
他突然想起玄尘教他画阵图时说过的话:"最锋利的刀,往往沾着自己的血。"原来改写规则,也是要拿命来磨的。
第二句话出口时,归无的舌尖尝到了铁锈味。"每一个灵魂,都应拥有自己的未来。"笔锋顿住的瞬间,他看见那些虚影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
持龟甲的老者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疯狂褪成了某种浑浊的释然;记录官的竹简"啪"地碎成齑粉,霉斑在空气中飘成细雪;残神的黑泥彻底干涸,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茬——原来他们不是不想走,是被旧规则的茧困住了太久。
"他们……也曾想改变命运吗?"归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玄尘的手掌顺着他后颈向上,轻轻按住他发顶,阵图的星芒在两人身周渐弱,却仍留着一圈暖黄的光晕。"想过。"玄尘望着消散的虚影,指腹蹭过归无额角的冷汗,"但他们怕自己掌控不住,所以把别人的命也锁进了笼子。"他低头时,发梢扫过归无沾血的手背,"你不一样,你信的是笼子里的人自己能长出翅膀。"
书页在归无掌心突然轻颤,最后一角的微光如晨雾漫开。
林初雪的声音混着电流刺进虚空:"玄尘!
老妇人的寿元线——她刚才给孙子煮长寿面,碗底磕出了双黄蛋!"她的呼吸声急促起来,"卖烤红薯的小子手机亮了,是大学录取短信!
还有巷口那只总被欺负的流浪猫,它的因果线……变成金色的了!"
归无抬头,虚空中林初雪的投影正踮着脚往巷子里望。
她警服上的泥点还在,但眼底的紫金色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归无能听见现实里传来模糊的人声:"张奶奶,您这面真香!小李,考上了要请我们吃烤红薯啊!"那些声音像细流,顺着书页的纹路渗进他心里,把命核里最后一点阴寒都冲散了。
"成了?"归无低头看掌心的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