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佛门秘境（四）

  有了走之前李福的千叮咛万嘱咐以及亿点点威胁，玩家们也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起，没想搞什么幺蛾子。

  正如一般隆重的事情一般，不一般的人物一般会讲上很长的听起来不一般的话。

  菩提院的住持与几个看起来就很老的老和尚轮流上台讲述着佛修的理念，有意思的是，几个老和尚所说的理念截然不同，而且隐隐约约分为两个派别。

  玩家们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佛门佛子释无敌上台说的一段信息——般若秘境中有大机缘名曰般若窟，凡有大智慧者皆可入内。

  两个时辰后，玩家们分批次的在一声声阿弥陀佛中走进了秘境。

  般若秘境中。

  卫强啐了一下嘴里的沙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天知道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本来进到秘境之后，他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幻境，没错，就是幻境，反正在卫强看来，这些幻境太明显了。

  黄沙漫天，卫强用衣袖掩住口鼻，眯着眼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轮廓。三天没有饮水，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

  "难道真要死在这沙漠里？"卫强苦笑着自语。

  作为游戏玩家，他自然是不怕死的，但进个副本什么都没拿到就挂掉，那可就太亏了。

  就在卫强即将力竭倒地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沙暴席卷而来。他本能地蜷缩身体，却在风沙中隐约看到一座石山的轮廓。更令人惊异的是，沙暴仿佛有意识般在那山前分开，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般若窟..."卫强喃喃念出这三个字，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走去。

  山壁上赫然出现一个洞口，上方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万法皆空"四个大字。卫强伸手触碰那些字迹，石壁竟如水波般荡漾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

  洞内出奇地凉爽干燥，与外面灼热的沙漠判若两个世界。卫强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发现这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甬道，两侧石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佛经。他认出其中有些是早已失传的经文，有些则与他记忆中的那些佛经截然不同。

  "何人闯入般若圣境？"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洞中回荡。

  卫强眼珠一转，连忙抱拳行礼："在下卫强，自大夏而来，求取佛法真谛。"

  石壁上的经文突然亮起微光，汇聚成一尊半透明的老僧形象。老僧双目紧闭，却仿佛能看透一切："佛法，重顿悟而轻戒律，好空谈而少实修，有何真谛可求？"

  低着头的卫强一时间有些猜不透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想着说点好听的总归不错，便不卑不亢道："两种佛法 ，本出一源。弟子愚钝，愿闻其详。"

  老僧的虚影飘然而下，停在卫强面前三尺处："既如此，老衲且考你一考。若答得上来，便许你入内参悟；若答不上来..."他袖袍一挥，甬道深处传来隆隆声响，"便永远留在此处抄经赎罪。"

  "请大师出题。"卫强稳住心神。作为文学爱好者以及一名合格的花花公子，他对佛教各流派理论都有涉猎，听起来很矛盾，但确实是这样。

  当年他还很稚嫩，无意中听当时追过的一个女神说喜欢佛子类型的，于是就搜罗了一大堆佛经开始研究，结果后来才早知道，原来女神口中的佛子跟他理解的那个佛压根不是一回事儿，那段时间还给他老爹吓一跳，还以为卫家要绝后了，都准备好建小号了。

  洞穴内，老僧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问：何为佛？"

  卫强略作思索："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佛非形相，非声音，乃觉悟之境界。"

  "第二问："老僧不置可否，继续问道，"如何成佛？"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成佛不在外求，而在明心见性。"卫强回答得流畅，这些都是他之前熟读的经典。

  老僧深深看了卫强一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眉头微皱："你可知西域佛门，首重戒律，次第修行？一步一个脚印，方证菩提？"

  卫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但他并未退缩："大师所言极是。但在下以为，戒律是筏，到岸当舍；次第是梯，登楼可弃。若执着于形式，反失其本。"

  石壁上的经文突然剧烈闪烁，老僧的虚影膨胀了一倍："狂妄！若无戒律，何以约束身心？若无次第，何以循序渐进？"

  卫强感到呼吸困难，但仍坚持道："在下曾读过一本佛经，《维摩诘经》中，维摩诘居士示现病相，却心无挂碍；身处尘世，而不染尘埃。可见修行不在形式，而在心性。"

  老僧沉默片刻，突然抛出第三个问题："最后一问：东西佛法，孰优孰劣？"

  这个问题比前两个都棘手。卫强知道，般若窟作为西域佛门秘境，守护者必然推崇西方传统。但他也深信东方佛法的价值。

  在下斗胆，"卫强深施一礼，"此问如同问'药无贵贱，对症者良'。西方重戒律，适合根基浅者；东方重顿悟，适合根器利者。法无高下，应机者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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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中突然陷入死寂。老僧的虚影凝固不动，石壁上的经文也停止了闪烁。卫强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是否通过了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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