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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说得落落大方,那人羞愧得无地自容。

  还有不少人开始向钱小虎的展位移动,好奇地打量他的木雕作品。

  钱小虎也跟着回去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展位后,看着突然多起来的参观者,又看看远处对他微笑的姜雾眠,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又闷又胀。

  有个老者捧着木雕连连惊叹:“这刀工!年轻人,留个联系方式?”

  钱小虎连忙弯腰以示敬意,一旁有好几个应聘者拿起报名表填写。

  “我们就是刚刚听到那个雾里花的老板讲了东阳木雕的历史,自己又查了一下资料,发现真的很有文化底蕴,而且我家里祖上也是做木材生意的,我们就想着也来学习一番。”

  “我本来就是来蹭一波热度的,本来是个小up主,平时在c站上发点雕刻视频,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招我过来,我会的挺多的,也想尝试一下新的风格。”

  几人一番话说出来,让钱小虎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干笑着跟他们寒暄。

  *

  招聘会进行到中午时,姜雾眠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松晞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瓶润喉糖,递到她手中。

  “姜老板,休息一下吧,我来应付一会儿。”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

  姜雾眠感激地接过,含了一颗在嘴里,清凉的薄荷味瞬间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松晞然游刃有余地应对前来咨询的人群。

  他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虎牙显得格外可爱,让人不自觉地放下戒备。

  这样的他,与昨晚那个眼神阴郁的男孩判若两人。

  姜雾眠垂下眼眸,思绪飘远。

  她想起早上很小的一件事。

  在松晞然靠近她说话的时候,周绪延的车忽然鸣笛。

  不可能是不小心按到的吧,想到周绪延会因为自己而有情绪波动,姜雾眠心口一甜。

  “姜、姜老师,刚才真是对不住……”那位剪纸艺人红着脸走过来,打断了姜雾眠的思绪。

  她闻言抬头一笑:“没事的,市场竞争很正常。”

  “要不……我请您吃个饭?就当赔罪。”他搓着手,眼神飘忽。

  松晞然立刻警觉地站到姜雾眠身侧,却被她轻轻按住手臂:“谢谢好意,我们已经点过外卖了。”

  “好吧,那真是遗憾,那我能加您个联系方式吗?我们同为传统技艺传承,说不定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合作……”

  姜雾眠大方得体的拿出手机,翻到微信二维码,“那就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剪纸艺人怔了怔,眼眶突然有些发红。

  最终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以后有机会合作。

  “姜老板就是太善良了。”人走后,松晞然小声嘀咕。

  见人走了,另一边钱小虎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走向正在收拾资料的姜雾眠。

  他声音发颤,“姜……姜老师,能借一步说话吗?”

  松晞然警惕地挡在姜雾眠前面:“你想干什么?”

  姜雾眠拍拍松晞然的肩:“没事,你去帮我把这些报名表整理一下。”

  松晞然无奈叹气,只好点点头,但视线还是紧随着姜雾眠。

  她对钱小虎点点头,“我们去那边说吧。”

  两人走到一根立柱旁,钱小虎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那个举报……是我发的。我、我就是嫉妒你这里人那么多……”

  姜雾眠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错了!”钱小虎突然深深鞠躬,“你不但没记恨,还帮我宣传……我、我请你吃午饭赔罪行吗?”

  姜雾眠轻笑出声,怎么又一个请吃饭的,“钱老师,不必这样,同行之间本就应该互相扶持。”

  钱小虎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他嘴唇颤抖着,突然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嘈杂的会场里格外刺耳。

  松晞然立刻冲过来,却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

  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怎么了?”松晞然不解的问道。

  姜雾眠显然也被吓到了,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跟我道歉。”

  松晞然早先就怀疑就是钱小虎举报的,现在他这个样子,明显是自己承认了他举报的事实,松晞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明明就是你举报的我们,我们还没找你要说法呢,你还哭上了,整的好像我们怎么着你似得。”

  钱小虎没想到松晞然会过来,尴尬的止住哭,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没有没有,都是我的错,我有愧于师父当年的教诲,给他丢人了。”

  姜雾眠温柔的笑道:“以后把匠人精神时刻放心中,踏踏实实做事,坦坦荡荡做人,而且——”

  “你的技艺,完全没有辜负你师父的教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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