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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错开对方的目光,却意外地注意到了另一个奇怪的地方。

  工藤新一没听清她说的话,正要再问,就看到神无梦的目光盯着一行字,难得地露出了冥思苦想的表情。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法医检测出的死因——第一位受害者是死于内服过量蒎烯类药物,第二位受害者是死于外用过量蒎烯类药物,第三位受害者则是死于注射入过量蒎烯类药物。

  虽然致死类药物相同,但追究起来却略有差异,在将案件关联起来之前,这点相似性便被忽略。

  “蒎烯类药物?”神无梦终于从自己的记忆中抽身出来,不确定地问道,“是松节油吗?”

  这种东西太过古老,早已经被淘汰了几十年。如果不是因为她曾经参加过历史向的画展,也不会知道这一点。

  即便是询问的语气,神无梦也并不指望对方能在这种专业性极强的问题上回答什么,拿出手机准备搜索。

  但工藤新一的确给出了答复:“是的,在油画的绘制过程中作为稀释剂稀释颜料的松节油就是这种成分。”

  纵然觉得他的知识面太广,但现在也显然并不是感慨的时候。神无梦按熄手机屏幕,看向松本春的死亡报告,指着“内服”两个字说道:“所以她是怎样内服的?”

  神无梦说道:“如果是能够送维生素胶囊的关系,那凶手与死者A之间也不可能是陌生人。”

  “没错。”工藤新一认可她的看法,“秋保丽子的死因是外用过量,而蒎烯类药物,也就是松节油,在医学方面可以治疗摔伤扭伤,目前的推测是凶手以借此治疗伤口为由导致受害者死亡。”

  注射则隐蔽许多,只需要准备好针管,趁受害者不备便能得手。

  听他说完,神无梦的眼睛微微睁大,轻声道:“那就不对了。”

  工藤新一捕捉到她的话语,心中一震,尚来不及细想,就听到她的声音继续道:“太专业了。”

  她利落地挑选出那几张拍摄了完整案发现场的照片与死者的遗体照片,重复了一次:“太专业了,现场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尸身也没有多余的损毁,只留下精心设计过的签名。

  “凶手与死者都至少是朋友关系以上的熟悉度,又能准备好维生素胶囊,疗伤药物,还有注射用的针管。这些都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做好的。

  “加上凶手还需要设计方案,需要将让死者心甘情愿隐瞒他的存在,这一切都需要人力物力心力。除非那人是犯罪天才,不然就是早有预谋。

  “死亡时间间隔从六周到两周,熟练程度的提高却并不明显,反而显得十分稳定。打个比方,一位学生从90分的水平提高到了95分甚至98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工藤新一难以置信地接过她的话:“说明……我们错过了他得到90分之前的一切。”

  将死之人,怎么会将原子笔的笔尖转回笔身之中?

  况且他写完之后便将笔摔下,根本没有收起笔尖的动作!

  灵光闪现。

  无数的线索串在一起,纠缠打结的线团终于被他找到了那唯一的解,整起案件已一目了然。

  工藤新一的大脑一片清明,他迅速去查看了已经被透明密封袋装好的纸条,“洼田”这两个字的上方出现了无色的划痕,从深度来看,握笔者极其用力。

  “目暮警部,找到沾血的盔甲了,就在洼田先生的柜子中!”两名警员托着一个巨大的布袋,将里面的盔甲展示在目暮警部面前。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洼田目瞪口呆,满脸惊愕。

  目暮警部威声道:“事到如今,盔甲和死者遗言两样铁证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吗?”

  盔甲被溅满了血,对于展品来说已然是难以修复的损毁,毛利兰看着感到可惜,出声问道:“这盔甲还能被清洗干净吗?”

  “没关系的。”饭岛答道,“这是复制品,真品没有被拿出来展示。”

  “那就太好了。”毛利兰放下心来。

  复制品……

  所以洼田当时将头盔砸在地上,落合馆长才没有出声责备。

  工藤新一猛然抬头,视线从尸体被发现的那面墙璧扫过。

  所有画都被移开,只余空荡荡的银色铭牌放在原处。

  即便地面上已经被血流淌成水洼,也没有一滴血液溅在任何一幅画作之上。

  这样珍惜每一幅画。

  ——凶手只会是那个人。

  他已经知道作案手法了。

  而且,最关键的证据一定还在那个人的身上!

  “洼田先生,那么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目暮警部命令警员将洼田带回警局。

  “等等,目暮警部。”工藤新一扬声道,“凶手不是洼田先生。”

  目暮警部惊讶地瞪大眼睛:“什么?可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洼田先生啊!”

  “那都是凶手用来迷惑你们的罢了。”工藤新一伸直右臂,食指倏地指向身形单薄的老者,俊朗的脸上满是自信,双眸之中溢满找到真相之后的快意,“凶手就是你吧,落合馆长。”

  展厅内透不进光,伫立在一旁的铠甲冰凉,巍峨高大的躯壳散发着迫人的寒气。尸体遗留下的血腥味尚未散去,气体分子被困在这片空间内四处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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