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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放长线、钓大鱼。
于是她与公安接触的事情被苏格兰发现了,苏格兰当然觉得应该举报她。只不过组织在警视厅的卧底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并且早一步发出了消息。
但苏格兰没想到的是,卡慕从头到尾用的都是他的代号。消息传到了组织那边就成了“苏格兰是卧底”。
同时,这样过后诸伏景光和神无梦的关系在明面上就会变得非常差,没有谁会想到他们其实是同一阵营。
神无梦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要如何执行,怎样处理细节,都交给公安去费心吧。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神无梦按照计划逃跑,一边跑还得一边表忠心和告诉组织自己真的不是卧底。一切结束后她应该还是会进一次审讯室以确定她的立场,随后整件事情就会结束。
公安那边告知她的是他们会暗中帮助她甩开组织的追杀。神无梦因为早有准备,逃得不算狼狈,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应该已经把警视厅的那位卧底抓出来送去当一个假证人了,她现在也几乎力竭,应该立刻休息一下调整状态以应对审讯了。
就在这个时候,冰冷的刀刃抵上了她的后背。
所以其实警校的教官们几乎都知道安部祐其实是女性,但对于这样的安排却无可奈何——毕竟是安部夫妇要求的“按照男警员的标准进行训练,无论如何不可以放宽标准”。
安部祐也清楚养父母的意思——要她知难而退,回去继续做父母身边的乖女儿,按照父母满意的方式活着。
但就算是死在这里,她也绝对不会回去的。
至于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说实话,安部祐并不在意。剪掉对于许多女孩子来说珍贵的长发也好、未来必然会再次经历的校园霸凌事件也好、已经可以预想到的因为男女体力差异而导致实践课的惨淡成绩也好,她都不是很在意。
她只需要远离安部夫妇就可以了,其余的都不是那么重要。
“说吧,”松田阵平双手插在裤兜里,眯起眼睛享受着天台的风,“你都注意到了什么,萩。”
萩原研二笑着把手搭上挚友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一般说道:“小阵平还记不记得,小神无梦小时候对叔叔阿姨撒谎,说你没打架、只是摔了一跤之类的话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样子?”
松田啧了一声:“那些时候我站在她旁边,怎么可能看到她当时的样子。神无梦从小就很会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学的。”
“哦?”松田把插在裤兜里的双手拿了出来,抱在胸前,换了个更认真的神情,“你之前可没告诉过我这些。”
“那是因为小阵平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把这一点作为证据吧?”萩原稍微有些夸张地叹了口气,得到了幼驯染的一个并不用力的肘击。
“刚刚那位安部君,可是在站上讲台后做出了和当年小神无梦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球运动哦,”萩原伸手按住松田的手臂,语气也变得认真了一些,“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其他人在紧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阵平,要不要试试?”
松田阵平没有立刻回答。平日里一向做事随心所欲、潇洒得就像没有任何可以牵绊住他的青年此时却像是忽然因为什么而感到犹豫了一样,却也因此变得更像是这个年龄段的青年该有的样子——挥洒热血、自由潇洒,但是同样也有着挂念的人与事。
作为从小就认识的朋友,萩原当然理解松田此时的反应。
当年的事情,起因是松田丈太郎被误抓、母亲不得不带着还没到学龄的妹妹一起前往警局作证。只是路上遇到了意外,松田夫人残缺的尸体被发现,而6岁的神无梦就此失踪。
松田丈太郎没能等到妻子为他作证,错过了冠军赛,回到家后,失去了事业、妻子和小女儿的拳击手从此再也离不开酒精的麻痹。
那个时候松田阵平8岁。他没有能力去找回妹妹、也没有能力向造成一切悲剧的现警视总监讨要一个说法,于是等到了今天。
十四年中松田阵平一直坚持“只要没找到尸体,那就是还活着”的想法,认为神无梦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
只是十四年前的监控等技术远没有现在完备,数十年来没有消息,除了松田阵平本人,和萩原研二之外,几乎没有人认为,当年那个跟在松田阵平身后喊加油的小女孩还活着。
他们二人不说出口,但难免受到影响。
如果突然发现了一个疑似自己失踪的妹妹的人,松田第一时间不会立刻上前去试探。就好像如果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消息的话或许松田阵平还不会太过失望,但如果是得到希望又再次失望,只会比前者更加痛苦。
——保持冷静。急躁是最大的陷阱。
既然人已经出现在警校里了,那就说明他们有半年的时间来慢慢探寻安部祐是否真的和失踪的神无梦有关。
萩原研二站在松田阵平身旁,安静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萩原没有说的是,安部祐虽然是这些年来他遇到的第一个紧张时的身体反应和神无梦一致的人,但安部祐和神无梦的区别也同样无法忽视——那位安部君站上讲台后只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就走了下去。
旁人看了会觉得安部祐过于心高气傲,但萩原大概能看出来,安部祐站上讲台后停顿了一下,张了张嘴,然后才报的名字。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出于什么原因没能把话说出来。
而神无梦的口才可不弱,还真不是松田说的“跟萩原学”的——松田阵平从小就被自己妹妹噎得说不出来话,只能气得瞪眼。
再加上走路姿势、站姿、神情等各方面的细节以及其中能够看出来的问题,萩原研二总不能直接去询问,但这些零零碎碎的问题已经足够让他意识到、一些不太对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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