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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回青市一行四人,唐米苏去买车站排队车票的时候,严嘉莹叫住她说:“你和你带来的那个小朋友回程记得买卧铺,来的时候那双腿坐火车肿成什么样了,省这几个钱怪折腾人,你们买车票的钱我出了。”

  唐米苏欢天喜地跳起来道:“好师父,你真大方,我爱死你了!”

  严嘉莹被徒儿晃得脑袋疼,白眼道:“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沉稳些?活蹦乱跳的,怎么能让人家放心把料子交到你手里头?裁衣服是细致活,手眼心脑都要静下心来才做的出好衣裳。”

  宋桂芝冲唐米苏吐了吐舌头,忙堵住严嘉莹的碎碎念:“得了吧老严,就剩这么个徒弟,活泼天真没心眼才好!前头那些个脑子活络深沉的,一个个都是叛徒,拜师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多喜欢裁衣服,转头稍微混出点名堂,就找男人嫁了做起全职太太,枉费你这些年煞费苦心栽培她们。小苏没心眼,又不怕你这个老古板老是绷着一张脸,爱找你这个老太婆撒娇,你该偷着乐了!没儿没女的,我看小苏将来给你养老送终就很好。”

  唐米苏拍着胸脯说:“师父,您放心,只要您不把我扫出师门,我唐米苏一定给您养老送终!”

  严嘉莹无奈摇摇脑袋,深看了她一眼:“女大不中留,只怕将来你也是要嫁人的,何况你和你那几个师姐情况还不一样,她们家里穷苦又重男轻女,我教她们手艺是让她们自己有门路在世上生存,不需要靠父母或者男人。你不一样,你得爹妈宠爱,家里条件还好,这辈子就好好享你的福。我也想开了,手艺传不下去就传不下去吧,人死一把灰,什么东西都留不下,何必执着那么多。”

  唐米苏伤心地说:“师父,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学手艺,我这辈子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弃做衣服的梦想。就是您老人家别再说什么人死一把灰这种话,我希望您长命百岁,您要一直看着我走到更高的地方去,裁衣服不是什么下九流的行当,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发扬光大,让衣服可以变得像艺术品一样流芳百世展览在博物馆里!”

  宋桂芝搭了搭严嘉莹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羡慕地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种傻徒儿,是上天送给你的礼物,少对人家板着脸,小心把人给吓跑了。”

  严嘉莹傲娇地轻哼一声,“跑了拉倒,多少人惦记着我的房子和珠宝首饰。”

  唐米苏流着哈喇子说:“师父,这回我可是听到了啊,桂芝奶奶说你有一套卡地亚的水果锦囊珠宝,回头翻出来让我瞧瞧呗,我也想见见世面开开眼?”

  宋桂芝笑得捧腹,这孩子真是缺心眼到让人放心得很,什么心思全都明晃晃写在脸上。

  这样的小傻瓜真好,就算惦记老严那点东西也是天真可爱地摆在明面上,一点都不像前头几个,老严为了栽培她们都套进去多少宝贝了,结果有的自己没出息找个男人嫁掉做全职太太,回头还上老严这讨嫁妆,老严失望透顶不给她们添嫁妆,那些狼心狗肺地还四处在行*业里给老严泼脏水。良心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也不知道老严那会心底里该多寒心难过,亲手养出来的白眼狼,跟拿刀子往自己心口捅有什么区别?

  见着唐米苏搂着林夏青去买车票,宋桂芝望着两个小姑娘的背影说:“老严,那个姓林的小朋友长得和你太像了,你回头要不要翻翻家谱,看看是不是你家什么亲戚丢了孩子啊?”

  严嘉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心里有点码,但又怕叫人失望,等我回青市先自己探探底吧。”

  宋桂芝心里一紧:“你亲戚里头还真有丢孩子的啊?”

  严嘉莹:“你这大嘴巴可先别到处乱说,事以密成,万一不是,我倒要罪过让人空欢喜一场了。”

  宋桂芝说:“那你可得把人看紧了啊,茫茫人海,万一在青市下了火车又失联了,你上哪儿找人去?”

  严嘉莹笑笑说:“你还不知道我那徒儿的脾性吗?投缘喜欢的人,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小苏说小夏也考上了复读学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她帮我盯着,我不怕人丢了。”

  宋桂芝笑骂道:“老货!我说你怎么稳如泰山,原来早就心里打好算盘了!”

  ***

  回到食品厂的家属院,林夏青的视线一下就被巷子口的军用大越野给吸引住了。

  巷子道窄,越野车又大又高,根本开不进去,赫然停在巷子口,像一尊猛兽镇守在此。

  扛着一包丝巾进门,林夏青就嚷着喉咙叫道:“妈,我回来了!”

  屋子里没人回应。

  家里没有电话,乔春锦自然也无从得知女儿什么时候回家,看样子像是出门了。

  林夏青还没卸掉手里的麻袋,就看见主屋里走出一个十分高大的中年男人,面目俊朗,两道浓眉十分威武,身着挺拔军装,肩上好几颗星星。林夏青不清楚他什么级别,但看样子应该是位高权重那一挂的,气质太有压迫感了。

  林夏青退了几步,顺便拧脖子把院子环顾了一周,是自己家没错呀,院墙上还有隔壁芹姐家长过界的丝瓜,这就是自己前不久从食品厂职工那里租来的房子。

  那眼前的男人是……?

  没等林夏青开口,中年男人神色抱歉地自报家门道:“小同志,不好意思,你的母亲在我们部队的领地上受伤了,眼下她刚处理好伤口睡着了。确切来说是打了镇静剂,估计没那么快清醒过来。”

  林夏青吓一大跳:“我妈受伤了?伤得怎么样?”

  男人脸色有点尴尬,“是这样的,你母亲上午在我们部队闲置的空地上犁地,不小心误踩了一枚我们平时演练埋的地雷,但人没多大事,只是被炸弹爆炸时飞溅起来的石头砸伤了头部和手部,皮外伤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好。军医这会儿刚走,如果你不放心我说的话,我可以派人把他们接回来让你问个清楚。但是现在我有一件更急的事需要向你确认,你的母亲,名字是不是叫乔春锦?”

  林夏青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有点烦男人挡在自己前面,没好气地说:“我妈是叫乔春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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