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恋地回望了一眼乔春锦沉睡的卧室,心说:所有的颠沛流离,所有的苦就到此为止吧,有他周霁光在,乔春锦和她生的闺女,永远都可以做被宠爱的公主。那个姓林的是什么鬼男人?孩子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春锦也没有丈夫,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滚边去。

  当然,周霁光心中的腹黑小九九绝不会被人看出来,对着林夏青,他是那个慈爱大方的长辈叔叔,离开的时候,一脸笑意地对她说:“小夏,周叔叔回来可以给你带晚饭,你喜欢吃什么菜?周叔叔让人给你做。”

  周霁光自己对吃的没多大讲究,虽然部队给他配了小食堂,但他平时跟着底下的士兵们一起吃大食堂,因为有首长跟着一起吃大食堂,所以周霁光带的部队食堂伙食格外好。

  部队饭菜油大盐大,都是年轻气盛热乎乎汉子吃的口味,周霁光觉得她们娘俩未必爱吃,还是让小食堂单独给她们做几样清淡细致的饭菜比较好。

  周霁光坐上军用越野走的时候,正巧碰上毛嫂从厂里回家属院解手,厂里的公厕最近归郭暮云清扫,她总觉得在自己院的邻居地盘上排泄不太好,像是故意要恶心为难人家,所以这几天解大号都着急忙慌往回家赶。

  毛嫂看着一辆威风的大越野驶出街道,副驾上还坐着一个英武的男人,乖乖嘞,这男人还有专属司机,食品厂的家属院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档次的人物,她揉了揉眼睛,看见汽车扬起尘土后面的林夏青,一时忘了肚子疼,笑吟吟地走了上去。

  “小夏,你在市里还有亲戚啊?我在这一片住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看见过这么气派的汽车,就连咱们厂长的公车都比不上刚刚那辆。”

  林夏青见是毛嫂,亲密挎上她的胳膊,请她不要被吓到,“毛嫂,我妈今天受伤了,就是刚刚你看的那辆军牌越野汽车送回来的。”

  毛嫂脸色吓得苍白,一时辨不清是肚子疼得白,还是被刚刚威武神气的汽车所震慑到,颤巍巍地说:“你妈受伤了?跟部队有关吗?我的乖乖嘞,别是在我给她找的那块荒地上出的事吧?我和你芹姨在那种好几年地都没事,那儿是部队闲置的荒地,平时压根没人管,我以为……真是罪过罪过,乔妹子伤哪了?快带我去看看!”

  这下是彻底把屎憋回了肠子里去,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地是她给找的,人受伤了多少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毛嫂急的比热锅上的蚂蚁还团团转。

  林夏青知道毛嫂是因为好心办事而感到愧疚不安,安慰道:“没多大事,一点皮外伤,毛姨你别太记挂在心上,我妈知道的,你给她找地种是想给我们娘俩在生活上减轻负担,她感激你还来不及呢,你千万别因为这事儿上火啊!”

  毛嫂觉得自己回头肯定要挨马小芹那张厉害嘴叨叨了,都说好了这周末两人一起去给乔春锦找地,结果自己热心过头抢早给乔春锦看下一块空地,这下可好,乔春锦去收拾荒地的时候出了事,马小芹得怨死自己找的什么破地儿。

  看见床上挂了彩后安静沉睡的乔春锦,毛嫂当即甩了自己一个耳掴子,真他娘办的什么事儿,好好的大美人居然脸上胳膊上都缝了针。

  毛嫂眼泪汪汪地道:“下午我不上班了,我要去菜市场捉一只鸡子给春锦炖上补补身子,唉,我真是蠢,怎么给她找了那样一块不太平的地?好心办坏事,忒寸了!”

  等毛嫂把一砂锅热乎乎的鸡汤端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因为太过忘我杀鸡炖汤,她没注意到下午那辆招人眼球的军用越野再次停在了巷子口。

  周霁光一开完会,拎上一早就吩咐下去让小食堂做好的饭菜,风尘仆仆地赶去看望心上人。

  两人赶上一起给乔春锦送晚饭了。

  周霁光情报科出身,对眼前捧着一锅鸡汤身形略肥润的女人有几分警惕防备。

  乔春锦才刚醒,脑子有点没转过来面前稍微有点眼熟的男人是谁,但他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毛嫂,显得太过杀气泛滥。

  乔春锦扶着昏沉沉的脑袋喊女儿接过毛嫂手里的砂锅,又把视线调去孔武英气的男人身上,询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周霁光眼里没有任何的失望,十分坦荡且坚定地盯着乔春锦说:“风霞路17号,你住在那里,我住在18号。”

  乔春锦歪着脑袋,瞳仁绽放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她指着眼前这个气质沉稳,看起来平时不怎么言笑的男人,惊讶无误地叫出他的名字,“周霁光!”

  周霁光满意地笑了笑,他从重逢见到她的那一面起,似乎就笃定她一定记着自己,尽管自己见到她时,她被石子砸得昏死过去,但周霁光心底好像一点不担心她忘了自己。

  他们在风霞路上的十年金色岁月,在生命里从来就没有褪过色。

  “你好,小乔。”

  以前他们做同桌,班上同学总拿他们打趣,说他是周郎,而她则是周瑜的小乔。

  乔春锦眉心恸了恸,昔日稚嫩的青梅竹马,离散多年,鬓边都已染了斑白。她呢?她在他眼里是不是也这样饱经沧桑?

  两个默默无言的中年人,多年后的重逢尽在视线炽热的对望中。这时候多亏了氛围组毛嫂,一嗓子吼醒了两位命途多舛的鸳鸯,让现场气氛不至于那么诡异尴尬。

  毛嫂嘱咐林夏青道:“小夏,鸡汤记得给你妈撇撇油再喝,我问了菜市场的老板,长伤口忌吃得太油太腥。”

  林夏青吐吐舌头,感谢毛嫂的救命之恩,太尴尬了,成年男女眼神拉丝,她一个偌大的电灯泡杵在正当中,估计灯泡亮度快赶上太阳般耀眼。

  乔春锦反应过来自己在女儿和毛嫂面前的失态,一下红了脸道:“我都睡糊涂了,我不是在犁地吗?怎么一睁眼到家了?”

  周霁光拿枕头往她背后垫了垫,让她在床板上靠得舒服一点,“不记得才好,很多人不小心踩到演练地雷被炸得心理阴影不小,别说你一个弱女子,就是我们营里的新兵蛋子,有时候摸排地雷失手,都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