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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听夏信誓旦旦地说:“我就是知道,你总不能无中生有吧!”

  “郗思北告诉你的?”郗承南微微眯起眼。

  沈听夏嘿嘿笑,“郗医生好聪明!”

  片刻后,沈听棠跟顾释延被她父母赶出来,他们四个人坐在一起看起那本相册之后的照片。

  郗承南的耳蜗传入各种声音,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相册上。

  在后边的那些照片里,他看到了六七岁面无表情的沈听夏,臉上没有笑容,也许就是因为烫伤吧,可是再往后,他又看到了自信阳光眉眼带笑的沈听夏。

  还好,还好。

  沈听潮知道家里几位就他一个单身狗之后,没回家找虐。

  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有说有笑吃完一顿饭。

  饭后,桌子也不用他们收,几个小辈真的当起了小孩。

  沈听棠跟顾释延借口有事先撤了,沈听夏还打算晚上再蹭一顿,毕竟她爸买的小青龙没有蒸。

  茶余饭后唠了会儿家常,沈陆英让他俩回房间休息,他们也要午休,于是沈听夏就把郗承南带回了房间。

  沈听夏的房间也是沈听棠的房间,她家三个孩子,居住空间有限。

  “其实还好,大学就住校了,只有放假的时候会住,工作之后就搬出去,后来就买了房子,也没覺得有什么不方便。”

  大概是因为她跟沈听棠的关系太好了吧。

  郗承南点点头表示了解,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跟她说:“我大致算过你还剩多少房贷,把那些钱都存在了卡里,等你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去办下手续。”

  沈听夏朝他竖起大拇指:“郗老板大义!”

  伸个懒腰,沈听夏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有点小困,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郗承南摇头:“睡午觉对我来说太奢侈,你睡吧。”

  沈听夏躺在床上,啧啧两声,“好惨,天選打工人,天生劳碌命。那我不管你了,你随便干点什么吧。”

  没多会儿,沈听夏睡着。

  而郗承南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在书立的几本书里,看到一本熟悉的书,《罪与罰》,他抽出来看,打开到扉页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字母“X”。

  有些熟悉,他又往后翻了翻,书里有很多划线,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汉字,虽时隔多年,字迹变了不少,但他还是一眼認出那几个字是他写的。

  整个高中三年,他就被老师收过一样东西,就是这本《罪与罰》,所以印象深刻。

  他清晰地记得那是节语文课,老师上课太过无聊,随便翻了翻桌斗,就看到这本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带过来的,他没有避着老师,光明正大地看,结果被年级主任查纪律时发现收走,后来他也没再看过,不知道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这本书会出现在她家。

  郗承南回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沈听夏,忽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上学的时候,有写不完的习题和背不完的知识点;工作的时候,有做不完的手术和看不完的病人;休息在家的时候,有读不完的文献和了解不完的行业资讯。很少有像此刻这样,在静谧的午后,听着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手里拿着一本文学著作,没有匆忙,享受到的是片刻闲暇。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的确没有午睡的习惯,于是坐在椅子上,继续看起那本书。

  32岁的郗承南纵然比16岁的郗承南多了很多阅历,很多文字也变得通俗易懂。

  临近傍晚,沈听夏悠然转醒,一睁眼便看到伏案的郗承南,窗外是绚丽的黄昏,可她的目光却落在他身上舍不得移开,他好像在看书,并没有发现自己醒来,目不转睛看了他一会儿,喊他名字:“郗承南!”

  看得认真的郗承南还是第一时间就听到沈听夏的声音,他回过头,语调自然地问了句:“怎么了?”

  沈听夏睁眼之后没动过一下,却伸出手臂,张口说:“我起不来~”

  声音好似在撒娇。

  郗承南原本严肃的臉上露出一个笑,看懂她的意思后,合上书站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把她拉起来。

  而沈听夏也适时搂住他的脖颈,从他身上借力。

  郗承南顺势坐到床边,沈听夏盘腿坐在床上,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的印子,头发也乱糟糟的。

  她声音略显沙哑地问了句:“你在看什么?”

  郗承南帮她把贴在脸上的头发捏下去,“《罪与罚》,不过我有点想知道,我的书怎么会出现在你家?”

  沈听夏不明所以:“什么你的书?”

  郗承南下巴点了点那边桌面上黑色封皮的文学读物,“那本《罪与罚》是我的。”

  闻言沈听夏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她听过这本书,但根本没看过,也早已忘记她的房间里有这样一本书。

  从床上下去,走到书桌前,看到封面上写着的罪与罚,她拿起来翻了翻,那遥远的记忆浮现在她的大脑,转身跟他说:“哦,这本书好像是赵振生给我的,当时高三,书读不进去,他就给了我本书,让我静心。所以扉页上的X是你?”

  不知何时郗承南也走到她身边,垂眸对上她的眼睛,轻“嗯”一声说:“那你静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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