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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容溪云的地盘。
损失几个成本不足千万的小项目, 于大小姐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前期筹备,购买版权的价格, 占比不到整体预算的十分之一,陆思言他们又是新人,没做出过什么特别亮眼的成绩,换掉也就换掉了。
这几年文娱市场饱和,会写剧本的不止他们几个,挑选更有名气的大作家,热门IP本身自带号召力, 更好的选择多得是。
根本没有人非他陆思言不可。
容溪云颇有兴致地盯着眼前人,长期阶级划分的生活,让众星捧月的豪门公主, 本能的看不起他们。
“我觉得我会捡?”
大小姐傲慢地扬起下巴,轻声细语地威胁道:“无足轻重的下等人, 我稍微动动手指, 就能让你们几个在圈子里活不下去。”
业内封杀,断人生路。
资本家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碾压无数普通人的拼尽全力, 把他们逼上绝路。
利用自己的人脉、财富版图, 得罪这些无足轻重的蝼蚁, 也不会在自己的生活里掀起丝毫波澜。
他们生来就享有特权,所有规则,都是为了权势量身定制,连压迫都觉得理所当然。
“噢,差点忘了,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欺负嘛, 还可以回家和自己的亲亲老公哭诉。”
容溪云想起自己和陆思言初次见面,那omega小小一团,窝在男人肌肉紧实的宽厚臂膀里。
他手指尖紧拽住肖晏修的衣襟,露出来的肩侧,还细微的发着些抖,那副以色侍人、我见犹怜、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简直让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装货。”
陆时原立在旁侧,煽风点火地连声应和:“只有当着我们的面,才敢这么硬气,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勾引的alpha。”
缪以跳起来:“你们说什么呢?满嘴喷粪,信不信我撕烂你们的嘴。”
陆时原眉尾上扬:“难道不是吗?前几天你们在剧组,和姜舒尧闹了不愉快,要不是肖晏修出面,就凭你们这几根葱,还想全身而退?”
“他陆思言用了什么手段,自己心里清楚。”
“小人得志,攀了高枝儿,连自己家里人都不放过,使绊子使到了我的头上,就这么见不得我们陆家人好?”
缪以暴躁与他对质:“你还好意思说,你们陆家这些年,怎么对的言言?怎么欺负的他?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现在都怀疑,当年是你们一家人合谋,故意把他抱出去丢掉的。”
陆时原的脸色冷下来:“你放屁,家里的父母因为他,愁得寝食难安,长吁短叹,病了好几回,你们还敢在这里颠倒黑白?”
缪以恨不得扇他两个巴掌:“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
双方针锋相对,势态一触即发,眼见着就要打起来,陆思言不得不用力把缪以拦到自己身后。
“好了,小以。”
每次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缪以都会站出来替他出头,会在学校教学楼的天台,哄着遭受委屈,闷闷不乐的自己,而用力把陆家人挨个儿全骂一遍。
“别跟他们浪费口舌。”
陆思言站出来,眉眼几乎紧抵着眼前逼近的那两人。
omega忽发了狠,伸手将脚底踩着他们心血稿件的陆时原和容溪云,用力往后一推。
大小姐踩着优雅矜贵的恨天高,当即失了重心,往后跌去,和踉跄后退的陆时原撞在一起。
高定外套起了褶皱,发丝凌乱,模样狼狈的要命。
“干什么呢你?”
他们所幸是没摔倒,但也很倒霉的崴到了脚,容溪云脸色红白一片,又犯了大小姐刁蛮的劲儿,开始指着陆思言骂。
“不长眼睛是不是?居然敢推我?”
“别以为有肖晏修给你当靠山,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们肖容两家三百年的世交,这件事情就算闹到肖伯伯那里去,他和伯母也会一起给我撑腰的。”
“他们最疼我了,看着我从小长大,巴不得我能嫁进肖家,做他们的儿媳。”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和肖晏修办过婚礼吗?见过肖家长辈吗?这桩婚事得到过任何人的认可吗?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前辈,到底是哪个认得你?”
omega逼近时的气势汹汹,眼神凌厉,倒瞪得容溪云心虚了两秒。
陆思言没理会他的质问谩骂,只把那两双臭脚推开后,缪以便带着顾然,立刻蹲下来,快速捡起他们辛苦创作出来的稿件。
“我和肖晏修的感情,不劳你费心,他很疼我,只要我愿意,肖家的资源随我动用。”
“不过我有手有脚,不像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二代,躺在父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自以为高人一等。”
omega神情轻松,抱起手来,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语调不屑道:“只是我很好奇,你有什么实力?脱离了容家的庇护,你们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们这样自食其力的人指指点点?”
容溪云眉头蹙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