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行皇帝到底留了多少奏疏?

 但将来却一定会遭到报复和反噬!

  吕公著又没疯!

  怎么可能会为了短期的风光或者说利益,将整个吕家都埋葬?

  所以,他已经想清楚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吕公著持芴拜道:“启奏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陛下……”

  “臣入京以来,伏睹皇帝陛下,绍履尊极,躬行大行皇帝德政,孝慕两宫,临朝神圣,祖宗法度俱全;两宫慈圣,勤劳庶政,保佑圣躬,德泽天下,推恩万民……”

  帷幕后的两宫听着,都是微笑起来。

  特别是太皇太后,内心有着微澜:看看人家!

  吕公著继续说着:“臣窃思自古人君即位之初,当修德为要,治学为上……然后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新而又新,以至大治……”

  “臣竭尽愚智,考论自古孝道,乞奏十事,仰赞圣聪……”

  两宫在帷幕后,齐声道:“吕学士请言之!”

  赵煦也道:“学士请言!”

  吕公著持芴拜道:“臣所言者……一曰:畏天!”

  这是必须要说的!

  也是他作为旧党元老的核心主张!

  王安石变法高举的旗号里,就有:天变不足畏!

  真的是撕下了士大夫的遮羞布。

  这种事情不是大家心里面知道就好了吗?

  你干嘛把它说开!

  假如皇帝连天都不怕,那谁还能约束?

  所以,必须拨乱反正,必须让皇权重新敬畏上苍。

  尽管大家都知道——哪来的什么冥冥中不可知的天意?

  要真有所谓的天意、天命。

  黄河连年泛滥,地震隔三差五,蝗灾、旱灾此起彼伏。

  大宋为什么还没有灭亡?

  两宫听了,都很赞同的点点头。

  赵煦也是配合的露出了微笑。

  吕公著松了一口气,只要可以开好头,那下面的话,就可以接着说了。

  “二曰爱民、三曰修身、四曰讲学、五曰任贤、六曰纳谏、七曰薄敛、八曰省刑、九曰去奢、十曰无逸……”

  赵煦听着,微微眯起眼睛来。

  他此刻挺想点一个姓司马排行十二的老臣的名字:看看人家!多懂事啊!

  没有一个字说自己要做什么,但却已经将他想要做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简简单单,就说明了他这次入朝之后,只要主政就一定要拨乱反正的态度!

  但在同时也留了极大的空间和余地给反对派,也给宫里面。

  因为他的话怎么解读都可以!

  于是,赵煦笑着说道:“学士所言,真乃英雄所见略同!”

  他回头看向帷幕:“太母、母后,朕记得上次,司马师保也上书求直言了!”

  “今天吕学士也有纳谏之言!”

  “父皇教诲,果然是至理名言也!”

  “就应该广开言路,叫天下人都来说话!”

  帷幕里的两宫听了,却都是阴沉了脸。

  上次司马光求直言,求到最后,居然是把刀子砍向高家、向家!

  这些日子,高家、向家的命妇们,可没少在两宫面前哭哭啼啼过。

  吕公著更是连忙拜道:“臣所谓纳谏,与司马学士还是不同的……”

  “臣以为,陛下纳谏进言,当以朝堂为主!”

  “尤其是御史台言官,更属重中之重!”

  “臣愚钝,请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陛下,于御史台多进君子贤人,退那等阿附权贵之小人!”

  这也是吕公著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不仅仅要占领少主身边,让正人君子围绕在少主身边。

  还要让御史台变色!

  使这个大宋最得利的武器,这天下舆论的唇舌,掌握在君子手中!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新党控制,沦为新党攻击和议论君子们的武器!

  吕公著非常清楚,御史台的重要性!

  只有控制了御史台,才能借助舆论的力量,倒逼都堂的新党宰执,迫使他们主动退让。

  这样可比横冲直撞,直接去和新党发生正面冲突要好得多,也有更多退让、妥协的可能性。

  毕竟,御史台弹劾,可以请罪出外。

  只要请罪出外了按照传统,就要点到为止,就此收手。

  两宫听着吕公著的话,虽然没有领悟到吕公著的用意,却也都赞同。

  毕竟,现在御史台全是新党,让她们也多少有些不舒服,掺点沙子进去,似乎是个好主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