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神宗皇帝:风能进,雨能进,吾不能进!

计看到铜钱,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起来。

  在汴京城,从来如此。

  有钱就是爷!

  给钱就有人肯帮忙办事!

  何况只是费些口水?

  他立刻笑眯眯的接过了制钱,然后将账本递给旁边跟着他的人,嘱咐后者去找船老大登记。

  然后就对着中年儒生拱手:“原是官人当面!”

  “我道为何今日一早起床,家门口的喜鹊便叫个不停!”

  “原是那喜鹊通灵,知我今日要遇到贵人,便来报喜了!”

  说着,他就将中年儒生,请到了甲板一侧,然后才问道:“不知官人想知道些什么?”

  中年儒生想了想,问道:“敢问足下可知,那苏辙苏子由是因何出知?”

  伙计道:“官人不知道吗?”

  “那位苏官人,轻信他人之言,诬陷国家贤臣,朝廷自是要有处分!”

  说着,伙计就与中年儒生介绍一遍去年的叶康直案。

  说的是条理分明,仿佛身临其境。

  许多内幕与秘闻,也是信手捏来。

  自然,这里面真真假假,难以分明。

  但却依旧叫中年儒生为之咋舌。

  这汴京城的市民,确实是很喜欢八卦,也热衷追逐八卦。

  但……

  一个码头上的伙计,就能将这朝政事务、宫廷秘闻,说的头头是道?

  这太夸张了!

  他是特例?还是如今的汴京,就是这个样子呢?

  中年儒生只是这么一想,就不由得毛骨悚然!

  因为,倘若现在的汴京,大部分市民,都能有这般见识、见解。

  那么这汴京的官,就必然很难做了。

  百五十万人的京师,你一言我一语,足可摇动大内。

  舆论的声音,一旦集中起来,怕是连宰相也要重视!

  那伙计却是说的兴起,在介绍完事情大概后,依然在滔滔不绝:“说起来,这位苏官人能出知京畿州郡,真真是皇恩浩荡了!”

  “若是坊间人言,是恨不得朝廷将这位苏官人,贬黜偏远军州,叫其好好反省反省,未来不要再与那等诽谤先帝、非议圣主的小人、奸贼来往了!”

  说着,他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这就很夸张了!

  中年儒生惊讶不已,问道:“足下所言的小人、奸贼指的是?”

  “还不就是那鲜于贼与上官贼这两个贼子?!”

  “他们贪墨公使钱,以权谋私也就罢了!”

  “偏还为御史查出,昔年多次公开议论先帝的不是,言语之中于先帝多有不敬,更有诽谤先帝圣哲之嫌!”

  “也就是官家仁圣,曾在先帝面前发誓,不以言治罪于大臣……不然有那两个贼臣好受的!”

  这就更夸张了!

  先帝?圣哲?

  中年儒生有些恍惚,甚至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是不是听错了。

  先帝当年在位的时候,在京城百姓嘴里的形象可不好啊!

  什么志大才疏、独断专行一类的帽子,私底下都有人扣过。

  那伙计见着中年儒生惊愕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官人恐怕还不知道吧?”

  “我大宋神宗英文烈武圣孝皇帝,不止心怀万民,更怜悯苍生!”

  “想当年,重修汴京城,有司上书,欲强行拆毁皇城脚下百姓所建的民居,先帝知晓后,与宰相言:不可!此吾民所建之民居,其祖宗以来,血汗所凝,辛苦所建,是为民产、民訾也!”

  “礼曰:虽善无徵,无徵不信,不信民弗从!诗云: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

  “吾虽不德,犹不敢使官府侵民居而不偿!”

  “于是乃命有司,务必清偿百姓民居损失,然后才许拆毁!”

  “当今官家,曾因此事,询问先帝,先帝教之曰:小子,百姓之居,黎庶之产,血汗所凝,辛苦所得……若其不曾犯法,则风能进,雨能进,独吾不能进!”

  “此我赵氏所以王天下而德四方之根本也!切记切记!”

  中年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情况?

  先帝?!

  那个视财如命的先帝,会说这种话?

  开玩笑吗?

  前面的,还算合理。

  后面那句‘风能进,雨能进,吾不能进’,是先帝会说的话吗?

  中年儒生,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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