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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意看向他,指尖又落一子:“多亏了许公子的信,若非如此,我也无闲可躲。”
许墨白目光落在玄意嘴角掀起的弧度之上,垂下眸子:“失了剑骨,玄意少主好似并不难过?”
“剑骨自然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但若失去它,可以换来其他更珍贵之物,不仅不会难过,还开心至极。”玄意似有所指地道。
许墨白指尖一顿,眸底泛起微微冷意:“我今日来,是来寻她的。”
玄意挑了挑眉:“许公子应该知晓,我用剑骨换得了何物吧?”
许墨白磨砺着指尖黑子,他打量着玄意,青年眉宇间丝毫没有强撑出的故作轻松之色,他脸色苍白,却并不似刚失去剑骨那般病弱伤重,看起来……
像是一直被人无微不至细心照料着。
是她吗?
许墨白呼吸一滞,心口酸涩。
玄意如今已失了剑骨,一个废人,怎么有脸面赖着她!
“在下还以为,以玄意少主的清傲,定不会做下那这个挟恩图报之事。”
玄意垂眸研究着棋局,并未抬眼看他,意味不明道:“那看来,许公子将我想得太好了。”
“我要见她。”许墨白按住棋盘,冷声道。
果然,是他高估了玄意,还以为他失了剑骨,会因心生卑意而与她渐行渐远。
没想到,他竟以此来谋取她的真心。
玄意轻笑一声:“许公子,该你了。”
“玄意,她不是你的所有物,让我见她。”许墨白站起身,面前的棋盘歪落下去。
玄意弯腰拾起棋子,淡声道:“许公子,这棋盘可是她怕我憋闷,亲自给我雕刻而成,只此一盘,珍贵至极。”
“一局,你赢了,我准你见她。西决不比观星台,若你想擅闯也
可,我保证,你找不到她,她亦不会出来见你。”
许墨白盯着玄意,如玉的面容上覆满冰霜,他拿起面前黑子:“我不会输。”
他一定将她带走。
天际的云被风吹动,缓缓南移,云层聚集,遮住了午时耀目的日头,没多久,天际便下起蒙蒙细雨。
空无一人的街巷上,雨中少女撑着红色油纸伞,行走间,浅色裙摆之处的水墨纹路袅袅而动,却不曾被落雨与脚下积水沾染到半分。
“簌!”空中的雨水定格一瞬,而后便是犹如被一缕狂风击散般,尽数向少女的方向袭去!
红色油纸伞微微倾斜,脚步却未停,紫色的藤剑如一道流影般,没什么花哨的招式,略显慵懒地晃了几下,那有影无形的黑雾被剑意击散。
似是知晓了藤剑的厉害,黑雾不敢再次凝结,一缕缕的黑烟四散而去。
九雾站在空荡荡的街巷中,回首看向城门之上巨大的石匾——止邑城。
“许公子,你赢了。”玄意将手中棋子放下。
许墨白:“她在何处。”
他看向昏暗的日色,赢下这局棋,竟用了他整整一日的光景。
玄意端坐在原地未动,淡唇轻启:“南。”
许墨白面色一变,站起身来:“你骗我?”
玄意轻嗤一声:“我先前的言语,可无一个字的虚言,我说了,你赢了我,便准你去见她,去啊。”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许墨白冷笑一声:“的确,你也说了,我在此处寻不到她,是许某愚钝。”
不告知实情,玄意在有意拖延时间。
南……她去助蒋芙蓉了!
当初青芜君已经将蒋芙蓉逼至绝境,就连他也以为蒋芙蓉凶多吉少,三个月后,紫薇星再次燃起微光移至南方,他这才知晓,蒋芙蓉并未死,而是在止邑城。
这么看来,蒋芙蓉之所以死里逃生,是玄意暗中相助。
“如此,许某便不叨扰玄意少主养伤了,告辞。”许墨白微微颌首。
“来都来了,不见见另一人吗?”玄意道。
许墨白顿住脚步,缓缓怵起眉。
玄意继续道:“数月前帝宫那场大火,左相许砚谋反,我命人调查许家之时,竟无意听闻到一桩旧事。”
“镇国大将军生前,竟并非只有许砚一个儿子,许砚竟还有一个早逝的兄长,只可惜,许家长子自出生起便身体孱弱,染了怪病,年仅十岁,病重而亡。若那许家长子还存于世,知晓镇国大将军当年于府中自决而亡,仅存的许小公子不仅落下残废,还被异族占了身体,想来,是要对蒋氏帝族寻个公道的。”
许墨白轻笑出声:“玄意少主,你不想我去寻九雾,也不必胡乱讲些不相干的事。”
他说完,转身离去。
“许砚的尸体就在西决。”
许墨白深深闭上眼,停下了脚步。
“条件。”他转身看向玄意。
玄意站起身来:“在此处待满三日,尸体你带回去。”
许墨白看向走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