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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压下的一道调味剂,苏叶这会儿又觉得自己浑身干劲儿,又行了!

  她对着电脑键盘,噼里啪啦地敲击起来,不就是大病历嘛,我才不怕呢!

  上班点到了,大家陆陆续续出去干活,苏叶正专注,丝毫没发现有人走过来,直到头顶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她才抬头看过去。

  “苏叶,加油昂~”王凯笑容明朗,说完人从苏叶椅子后面绕过去,离开办公室。

  人刚一走,刘思思就凑过来——越程琦从大前天到昨天晚上连着做了六台大手术,家她都没力气回,更别提关注科室进没进新人的事儿。

  要不是王秋琴见不到人过来找她,估计她也就在办公室这么睡下去了。

  越程琦向来浅眠,门柄刚一有响动,她就醒了。

  “你怎么睡在这儿?”

  “太困了,懒得回。”

  王秋琴是第一批公费赴美留学归来的老人,在仁华心外干了快四十年,不论资历还是经验都是一把好手,前几年刚退休,结果又被返聘回来。越程琦是她带出来的学生,十几年相处下来的师徒关系,越程琦就跟她的孩子没两样,一看她这个样子,立马心疼起来。

  快步走过去,拉过越程琦的胳膊,就把食指中指并拢摁在了她的腕间。

  越程琦见状困意消了一半,笑道:“您也太大惊小怪了,我就是太困,凑活对付一觉而已。”

  王秋琴没理她,确定脉搏正常后,才把手松开。

  “值班室有床,下回去那儿睡。”越程琦没去医院对面新开的那家淮扬菜,开车领两人去了一家稍微有点偏的私房菜馆。

  独门独栋,古色古香。

  还没进店里呢,江南风景的小调就先提了起来,连服务生说话,都带着几分吴侬软语。

  越程琦是这里的熟客,一进来就有人打招呼,号都不用排直接三楼包厢。

  服务生拿来了热毛巾,又上了茶水,操着一口地道的江苏方言,问越程琦——“还是老样子?”

  越程琦没说方言,普通话回他——“拿菜单来吧,今天变一变。”

  “好嘞!”

  没过多会儿,服务生拿菜单来了“您先点着,点好了摁铃,我就来。”

  说完,服务生就出去了。

  这包厢很大,但装潢很有韵味,清一色的木质家具、罗马柱、天主教堂式的玻璃窗,头顶是中式吊灯,青绿色玻璃的翡翠质感,四面还挂着几幅民国时期的老海报,穿着旗袍的女人倚在秦淮河岸,手里或执香烟或捧胭脂盒。

  苏叶看着旁边柜子上的老留声机,忽然有种拍民国剧的感觉,她抿了一小口茶,是碧螺春。

  老苏总爱喝这个,不过今天这杯和老苏喝的好像又有点不一样,这杯要更润喉。大概是品级的问题,老苏说过最好的是特一级,银绿隐翠,嫩匀多芽,可惜太贵。三四千元一斤,就为那么一小口,太奢侈。

  “您这儿可比医院对面那家馆子神气多了!”

  刘思思翻着菜单——

  “菜还没上桌呢,我都觉得一定好吃。”

  “淮扬菜都差不多,只要食材够新鲜,师傅火候够老道就行。”

  越程琦说的是实话,这家菜馆的师傅就是地道的老江苏,她第一次来这家馆子吃饭的时候,才八岁,那会儿这地方还是个只有十五平米的小店,里面就一家三口的忙活。

  “您是江苏人啊?”

  “我妈妈是。”

  “巧了!我太奶是!咱俩本家呢!”

  虽说刘思思这亲戚攀的有点没边儿,但好在是把气氛打开了。

  点好菜,又聊了会儿,没多久菜就上桌了。

  何止火候,刀工摆盘都极致讲究,苏叶举箸不定,她有点不舍得动筷,好像这一筷子下去,就把一副江南山水给破坏了。

  最后,苏叶也没主动去碰哪一道,而是看着越程琦跟刘思思,跟着她们走,她们先吃了哪道,然后自己才再去吃哪一道。

  她是北方人,口味偏重,但像淮扬菜这种主打咸香味的,倒是也能吃得惯,当然那盘大煮干丝除外实在是太淡了。

  边吃边说话,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刘仁宗。

  刘思思吃人嘴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反而是越程琦,见她这么为难,主动开了口:“刘仁宗是又骂我了?还是又搞男女对立了?还是两个都有?”

  “额这个”

  别说刘思思觉得为难,苏叶都替她捏了把汗。

  “骂就骂了呗,刘仁宗要是哪天不骂我,倒不是他了,再说你不是也骂了他了嘛。”

  “要么说呢,论心胸宽广还得是越主任您,老刘头觉悟差的去了!”

  刘思思起身斟茶,以茶代酒仰头走了一个。

  越程琦没再提这茬,偶尔吃了两口烫干丝,偶尔喝两口茶。

  倒是苏叶为这句话上了心,她看不透越程琦,不晓得越程琦是真的心大,还是强颜欢笑,但不管是哪种,自己心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舒服了。

  吃的差不多,越程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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