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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里自他说过那话后,两人就谁都没再吭声,也没人提起这茬。
但不提不代表她没将这话听进去,匆匆打理过后,楚念声便借口去外面看看,丢下他跑去崖洞洞口了。
她面朝着瓢泼大雨,眼露怀疑,脑中全是裴褚崖昨晚说的那话。
用楚糖的身份接近裴褚崖。
一旦设立了这个目标,楚念声便开始细分计划,思考起具体的可行性。
上次之后,裴褚崖必定会提高警惕,时刻注意凡体的情况,其中更坏的一种可能性则是楚糖的那具凡体已经被裴褚崖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但思来想去,楚念声都不认为裴褚崖会将那具凡体藏在天月宗以外的地方。所以,她还是需要糖圆带乌,溜进天月宗,再设法找到凡体所在的地方,收回神魂。
收回神魂之后,她便可以再用楚糖这个身份出现在裴褚崖面前,顺理成章地留在他身边。
然而,一想起先前裴褚崖的那一剑,楚念声便忍不住心惊胆战。那个时候的楚念声还不知道裴褚崖就是赫赫有名的清离仙君,但从那一剑便可以看出,目前裴褚崖的剑术早已登峰造极,不是任何人可以轻易比拟的。
楚念声蹙起眉,她现在神魂有缺,又才受了伤,还是应当尽量避免与裴褚崖起正面冲突。不然,到时候要是打着打着,她突然消失不见,而“楚糖”醒了过来,裴褚崖一定会心鹤怀疑。届时,“楚糖”这个身份或许也会被她连累着,就此作废。
所以,她必须找到一个可以及时牵制住裴褚崖的方法。不过,这恐怕很难,裴褚崖防备心强,修为又崖胜一般人,能与其交手者寥寥。
那就玩点阴的?比如,给裴褚崖下药?
楚念声支着下巴,心中的计划初具雏形。先用一个人引开裴褚崖,再在两人交手间给裴褚崖下药,拖延时间。
思及此,楚念声摸到柜子,找出先前残鹤给她的药,其中果然有迷药。保险起见,楚念声还是决定再去找残鹤要一些更猛的药。
那么,药有了,谁去引走裴褚崖呢?
楚念声唇角一勾,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乌鹤去做,他之前不是一直装成对她情深义重的样子么。
护心鳞片都能送给她,那为她冒死引走裴褚崖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念声拍拍手,当即出门。楚念声:“……”
得了这顿意外之血后,迟珣的心情明显有所好转,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殿内,目光最后落在楚念声身后的糖圆身上。
迟珣看的时间有点长,长到糖圆不适地躲在楚念声背后。注意到这一点,楚念声出声呛了他一句:“别看了,再看下去我会以为你又想杀它。”
迟珣面色一沉,冷哼道:“本座还是有点容人之量的。”
楚念声不语,心想之前害死那只猫的人不就是你迟珣,还装什么装。
没想到,下一瞬,迟珣臭着脸,扔给糖圆几颗灵石。糖圆小心谨慎地凑过去闻了闻,见没问题,才开始大快朵颐,低着脑袋一顿猛吃。
“谁害你受的伤?”迟珣问,那日她醒来前,残鹤便检查过她的身体情况。原本断了的经脉完好如初,甚至更胜从前,修为更是上了一层楼,现如今能伤到楚念声的人大约不多。
楚念声不愿意和迟珣说裴褚崖的事情,便随口道:“你那个清离仙君呗。”
一听到这个名字,原本正埋头苦吃的糖圆悄悄竖起耳朵。
清离?不就是裴褚崖那个狗男人吗?
残鹤果然在他的炼丹台中,看见楚念声时,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他施施然起身,朝她微微颔首,轻咳一声:“圣女殿下。”
许久不见,楚念声看他的面色又苍白了些,不禁感叹一句:这药罐子真是拿命炼丹,这种精神足以感动全妖魔宫。
楚念声将手中药瓶抛过去,直入主题:“有没有更猛一些的迷药?”
“要多猛?”残鹤接住药瓶,双眼微眯,“新炼出一批,只是未曾试过药,圣女殿下可要帮我试试?”
他今日一身青衣,说话时毫不掩饰眼中的算计之色,像极了一条亮出獠牙的青蛇,正朝着楚念声吐蛇信子。
楚念声脊背一凉,面上却还是微笑道:“好啊,一会我便找人帮你试。”
“那就多谢殿下了。”
残鹤回以一笑,给了楚念声一大堆丹药,美其名曰是试药的报酬。楚念声不敢多留,鹤怕这人又偷偷下药算计她,拿了药便快步离开,去找乌鹤。
楚念声走后,残鹤又坐下,盯着丹炉里的火看。半晌,他突然一拂衣袖,轻笑道:“给圣女殿下拿错了丹药,这可如何是好?”
室内寂静一片,唯有残鹤一人自问自答:“不过,殿下走得急,怕是有要事在身。我这病弱残躯,怕是追不上咯。”
左右都是有迷药的效果,错拿的那一瓶不过多加了点可以催情的百花叶,想来并无大碍。
残鹤微笑着,继续心安理得地守着眼前的这一炉丹药。
到了妖皇殿,隔着一段距离,楚念声便看见乌鹤正和乌戈说话。见她来了,两人又说了几句,乌鹤便撇下乌戈,朝她走来,眉眼泛喜。
“声声,你是来找我的吗?”
楚念声心想他真是明知故问,但还是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乌鹤双眼一亮,当即弯下腰,楚念声只不过摸了摸他的头,他的龙角便差点要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