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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有点想笑,笑着笑着就难受起来。
“直接坐,床就在你腿边。”说完了,楼煜却没坐下,面向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一折腾,祁九琏精神了,还真就睡不着。
视线落到楼煜披散在后背的黑发,突然想给他编辫子,就像小时候那种对什么东西都好t?奇,想摸摸的心思。
“那个……”祁九琏稍稍倾身,从楼煜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他,火光在他们身后,她只能看到一片阴影。
“在洞穴里,你发|情的时候做的事,你还记得吗?”
此话一出,楼煜瞬间回想起与她相贴的一幕幕,那样柔软的触感似乎还萦绕在唇边。
他忽地向祁九琏弯腰,在几乎快要碰到她的头时停下,俊逸的侧脸倒映着火光,那双眼睁开,长睫一颤,说:“你希望我记得吗?”
心忽然鼓动,迫切想听到她的回答。
发|情时理智确实不由自己所控,生出的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侧的想法也确实是他心中所想,但那不过是找到了个稀奇玩意,不想给别人看罢了。
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听到祁九琏否定的答案。
“那还是别记得了吧,没啥好记得的。”祁九琏捂住自己的脖颈,一想到楼煜啃自己脖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楼煜慢慢直起身,背脊笔直,嘴里发出一个语调:“呵。”
“那你到底记不记得——”
“不记得。”楼煜冷声开口,垂下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搭在腰间绳子上,重复道:“我不记得。”
明明自己什么都记得,听到祁九琏那么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否认,她不希望自己记得。
祁九琏狠狠舒了口气,那应该是蛟龙发|情的时候控制不住了,才会咬她吧。
“不记得就好。”
这五个字一出来,楼煜又冷呵一声丢下祁九琏,自己躺床上去了。
绳子随着他的动作绷直,祁九琏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扑到他身上,鼻子砸到他硬邦邦的胸膛,可疼了。
立刻撑着被褥起来,坐到床沿边上,捂着鼻子。
“怎么了?”楼煜手一撑坐起来,声音里罕见流露几分关切,祁九琏只顾着心疼自己的鼻子,没注意到。
“撞到鼻子了。”
她现在想把这碍事的绳子解开,一点用都没有,还总添麻烦。
楼煜伸出手,但没摸到。
满是伤痕的手臂闯入祁九琏眼底,狰狞可怖,常人若是伤成这样,早就哭喊了,可他一声不吭。
“疼吗?”
“疼吗——”
他们异口同声说出这两个字,问对方疼吗。
听到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话,两人皆是一愣。
祁九琏先一步开口:“不是很疼。”
她的声音陡然低落,想去摸摸他的伤疤,又怕摸疼他。
“很疼吧。”朝着伤口轻轻地哈了口气,想像之前那样安抚他,却见他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呼出的热气接触到空气就冷了,在手臂上温柔地抚过,好似她的手真地摸上来一样,不知道为什么,楼煜一把缩回了手。
这一次他没有错过祁九琏话里的心酸,又是这样,又是以这种语气对他说这样的话。
心底生出一种想要现在就问清楚的冲动。
祁九琏,你究竟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对我莫名其妙的心疼,当真没有夹杂丝毫利用之心吗?
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楼煜的心被无尽的空虚与躁动包裹,前世他不曾尝到被关心的滋味,整日生活在利用与背叛中,现如今措不及防感受到这种名为心疼的东西,他居然无措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他只有生硬地说出那两个字,前世说了那么多遍,多到已经麻木:“不疼。”
可是有人在心疼他,为他打抱不平。
“怎么可能不疼。”祁九琏眨了眨眼,把泪水塞回眼眶,哼了一声:“让你不听我话,疼了才能长记性。”
话是这么说,她的声音里能明显听到对楼煜受伤的难受,刀子嘴,豆腐心。
“兰玉声怎么伤了你?”祁九琏问他:“你们俩打起来了?”
她问得急,被敲晕那段时间也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我问他要药膏给你涂了,但是好像不管用,还是得去上京找厉害的药膏给你用。”一连说了好几句话都不见楼煜说话,祁九琏转过去仔细看他,他合了眼,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阴影,好像不大想听她说这些。
“你要睡了?”
只听到他发出一个嗯声。
祁九琏站起来,低头看连接两人的绳子,给弄松了点:“那你好好休息。”
她再一瞥,见床里面还有很大位置,让他往里边挪:“给我留点位置。”
楼煜猛地睁开眼,刹那间似乎看到了祁九琏的脸,实际上那是一片黑暗,他蹙了眉,掌心按在被褥上,匪夷所思道:“你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