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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我说到做到。”祁九琏嘀咕一句:“我要睡外边,你睡里边去。”

  她睡在外边,他要想下床肯定要越过她,稍有动静她就会醒,这次看他怎么跑。

  楼煜顿了会,妥协一般往里面挪。

  等他在里面躺好,却没听到祁九琏躺下的声音。

  他不再管,闭上眼,双手规矩地交叉置于胸腹,不动了。

  祁九琏看到了,他往里挪动时只借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用力,伤的是右臂,搭在身上,那些还没愈合的伤痕她看得一清二楚。

  心再次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抽一抽的,她吸了口气,盯着伤疤看了会,倒在床上,和楼煜隔开了点距离,攥紧被褥盖好肚子,偏头一看还有火光,朝楼煜说:

  “关灯吧。”

  下一秒整个房间被黑暗侵袭。

  祁九琏睁着眼,视线里漆黑一片。

  那黑暗中似乎有豺狼虎豹,她猛地闭紧双眼。

  房间内安静了片刻,祁九琏的声音突兀响起:“楼煜。”

  她头偏向楼煜,只能看到他的脸部轮廓,高挺的鼻梁很好辨别。

  “你答应我,不要再找桑葵了好不好?”

  楼煜眼皮下眼球转动,还是忍着没有睁眼。他张口,却是顿了很久,才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一世自从见到祁九琏的第一面,她对自己的熟稔从何而来,一个劲地阻隔他与桑葵相处,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为什么?

  碰到她时,身体会不受控制,还能抵抗世界意识的操控。

  她实在太过神奇,引诱他不断朝她靠近,探索她身上的秘密。

  但他只听到她掩饰真相的话。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一句话,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再找桑葵,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祁九琏把话撂在这了:“反正要是被我发现你又找她,我就——”

  “你就杀了她。”楼煜替她说。

  祁九琏点点头,发丝散了些:“你知道就好。”

  楼煜听得想笑,那种被话语逗笑后愉悦的笑。

  这样的威胁,他听了很多次,就没见祁九琏真的杀桑葵。

  “睡吧。”祁九琏舒坦了,扭回头,平躺着,闭上眼睡觉。

  白日里折腾,这会子躺床上就想睡觉,一会子就进入了梦乡,反倒是她身侧的人,怎么也睡不着。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楼煜睁开了眼,即便看不见任何事物,他也还是用这双眼“看向”祁九琏。

  她睡得很沉,在水底窒息了那么久,差一点就死了,不过他把她救回来了,他的血很有用。

  他看不见自己的眼看的具体是祁九琏哪里,但一直这样看着她,失明的眼少了戾气,多了几分柔和,含有几分眷恋。

  祁九琏,你不让我接触桑葵,又带我去上京。

  我究竟,算你什么人?

  低低的叹息淹没在空气中,楼煜缓缓起身,绳子滑入衣衫里,肌肤接触到冰凉,动作一滞,终究还是躺回去。

  一夜无眠。

  再听见祁九琏的动静,楼煜动了动手指,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躺着一动不动,任由她朝自己嘀咕。

  “天亮了,你醒了吗?”祁九琏小声说了句,见他没动静,悄悄直起身子去看他手臂上的伤。

  那道竖直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兰玉声伤到的地方只愈合了一点点,看着跟昨天没什么两样。

  祁九琏看了会,轻声下床,拿了药膏继续给他抹。

  等全都抹好,楼煜还是没醒。

  她坐在床边仔细看他,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

  昨晚楼煜回来的时候,看着很正常,跟没受伤一样,除开手臂上可见的伤,整个人能走能说。

  明明之前看他被百足虫击中多次,那样重的力道,他受得住?

  要是按书里设定,他的血有疗伤的效果,那他自己的身体能自愈吗?

  等了会也不见他醒,祁九琏松开了自己腰间的绳子,刚想也解开他身上的,转念一想,决定不解开,把绳子绑在床腿上,叹了口气,轻声走出去。

  门一关上,楼煜直t?起身子坐起来,一扯腰间绳子,受到阻力,他松了手,坐在床上不动了。

  祁九琏又绑了他。

  “她还真是,天真。”

  屋内被洒进来的日光照亮,那旭日挂起,又是一日新启。

  祁九琏先是去了厨房吃早饭,昨晚心里有事没吃几口,现下事情告一段落,心安定下来,吃了很多。

  最后端着小笼包带回去给楼煜,还有之前断了好几天的药。

  都是补药,给他多喝点,补补身子。

  路上遇到来厨房的兰玉声,见她手里拿的东西,问了一句:“小九回房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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