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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日再来看你。”

  郁安易压下心中怪异感,跟着盛昭走了几步,不敢抬手拉住人, 只迫不及待地问:“几日?”

  盛昭一言不发, 出了府。

  直到盛昭的背影消失不见,郁安易才收回视线, 眼神晦暗。

  黎鸿见人出来,好奇地问:“你寻他做什么?”

  盛昭顿住脚步,直到黎鸿拦住他, 他才恍然回神。

  盛昭握住黎鸿的腕骨,深吸一口气:“那几坛酒, 被你放在树上哪?”

  黎鸿倏然发觉,盛昭握着他的手在发颤, 抖得厉害,指尖上全是被掐出来的血印。

  黎鸿想问些什么。

  盛昭抬眸, 唇色发白:“在哪?”

  黎鸿静了下, “这就带你去。”

  盛昭喝了个烂醉。

  他持着酒往天山踉踉跄跄地走着,入了夜,眼前一片黑,担心他的黎鸿也被他赶走了。

  盛昭一点光都看不见了。

  原来……原来邬钰是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

  怪不得,哈, 怪不得对他做得一切不闻不问,原来早就什么都清楚了,知道他过去的一切肮脏龌龊。

  在心里藏着憋着, 看他为了复仇活成一个笑话。

  盛昭眨了眨眼, 大抵是酒气上头, 熏疼了眼睛, 他眼睑湿漉漉的,控制不住地流下一滴泪。

  邬钰是怎么想他呢?

  会不会觉得,他太丑陋了,不忍入目的难堪。

  盛昭摸黑走,他看不清路,被路上的小石子绊了一跤,狼狈地摔到雪地里。

  天山的雪很厚,即使是在山脚。

  不疼,但冷。

  很冷很冷。

  盛昭陷在雪地里,怔怔望着天上,那里没有星也没有月,乌云遮空,一片漆黑。

  他缓缓阖上眸。

  他在他惧怕的一切里,疲惫地睡过去。

  邬钰寻了很久,才寻到雪地里的一袭红衣,他等了一整天、担心一整夜的小徒弟,早就没心没肺地醉成一滩烂泥。

  他胸口突地疼了下,蹲下身将跟雪一样温度的盛昭揽进怀里。

  邬钰用体温与灵气慢慢地暖,他嗓音很轻地说了句:“小没良心的。”

  不知道“疼”字怎么写。

  邬钰将盛昭冰冷的手,搭在颈上,抱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峰走。

  他如往常一般,帮盛昭褪下外衣,温了暖炉,渡了灵气,掩好了被。

  邬钰走时,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

  盛昭头疼欲裂地醒来后,周身特别的暖。

  他怔了很久,才缓慢地爬起身,穿好衣出门。

  邬钰就端坐在桃花树下,满脸肃色。

  盛昭扬着笑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昨日是师尊把我捡回来的?都怪黎鸿,那小子藏的酒太容易醉了。”

  “改天带回来给师尊尝尝。”

  邬钰一字一句:“不许喝了。”

  “以后都不许再碰酒了。”

  盛昭笑意淡去,反问:“为什么不许碰?”

  他不知怎么,心中一股郁气徒生,现在为什么又来管他?

  盛昭垂眸又是邬钰冷冷的一双眼,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无妄仙尊滴酒不沾,便也来管着我?”

  盛昭的态度太过反常,邬钰怔了下:“饮酒伤身,你当真要在那雪地里躺一晚,浑身不适后才肯戒吗?”

  盛昭顿了下,藏在袖下的指尖微僵,面上依旧冷淡:“用不着您可怜我。”

  他丢下一句极嘲讽的话,转身就走。

  盛昭用不着邬钰因为他过得太惨,来可怜他,他要的不是这个。

  邬钰沉寂许久,有些怔然。

  他不明白,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夜过去,就全变样了。

  盛昭没有回房,而是下了天山。

  等邬钰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就没再走了。

  撑着树,不停深吸着气,眼眶愈来愈红,盛昭仰首憋了憋,他心里难受得鼓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熏得他眼睛又酸又涩。

  最后,他硬是把泪憋回去了……

  邬钰今日又等了盛昭一日。

  早膳时,盛昭跟他吵了一架,走了。

  午膳是邬钰亲手做的,做了盛昭最喜欢吃的玉圆子,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人。

  邬钰独自一人将未动过的碗筷饭菜全收拾了干净,到了晚膳,他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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