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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再度隐匿行踪。同一时刻,两大家的家丁们涌上塔顶,占据了每一处空地。

  两名队长首先确认了当中的石像无碍,然后关闭警报,开始内外搜查。

  无人发觉,头顶的横梁载有一抹虚影。

  光线经过彼处,产生细微的曲折,若不凝神细看,决计发现不了。

  白翎躺在裴响的胸口,感觉背后凉凉的,又热热的。

  凉是因为裴响修《太上迢迢密文》常年失血,体温偏低,热则是一种燎心的火热,不知从何而来,让他忍不住扭动。

  裴响覆手在他软乎乎的脑袋上,道:“师兄,乖一点。”

  传音入耳,清沉中带着少许喑哑。同时从白翎的身后传来震感,好像他在师弟的胸膛上趴着,能听见胸腔里的共鸣。

  白翎又眨眨眼。

  他半晌才道:“好吧!”

  白翎亲身体验了师弟的感受,顿时老实得不像他了。以前白翎把师弟缩小后塞在衣领,纯属顺手,他现在才知道,那对师弟而言是种怎样的煎熬。

  不熟的时候煎熬,熟了更煎熬。

  怪不得裴响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翎干巴巴地说:“阿响真聪明,哈哈。留在这里,他们查不出个所以然,肯定会上报,哈哈。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扯出他们的上级了,哈哈!”

  裴响:“……”

  裴响低头,只能看见绒布偶的发顶。白翎的发色偏浅,可能因为儿时吃得不好,头发呈棕色。在绒布偶的脑袋顶端,立着一小块三角状物,瞧着和布片头发是同样的材质。

  裴响默默地拨弄了一下,这块小布片儿耷拉下去,又立起来。

  白翎问:“阿响对我的呆毛有意见?”

  裴响道:“……什么毛?”

  “呆毛,就是我头顶那截坚韧不屈、总是翘起来的头发。”

  裴响想了想,道:“那是慧根。”

  白翎:“……”

  白翎败了,轻咳一声,悄悄活动身子,生怕被师弟发现脸上的红晕。

  幸好下方的队长在笛声示警之际,就遣人传讯去了,此时属下回禀,称“夫人已在来的路上”。

  白翎连忙装作思考,说:“夫人?我们认识的夫人,可就两位。我赌一个铜板,来的是太徵她娘。”

  裴响不语,白翎问:“阿响赌什么?”

  “我?我赌这个。”裴响又拨了一下他的呆毛。

  白翎两眼一闭,无声地磨了磨牙。

  饶是他早有预备,师弟长大成人后,没有少年时那样好拿捏了,但当裴响冷不丁主动出击,白翎还是深有招架不住之感。

  反正幕后黑手尚未到访,他们有充足的时间过招。

  白翎挤出裴响领口,运动灵力,冲破了法印。

  裴响正凝神盯着守卫,忽然感到胸前变沉。他怔了一下,再看向刚才的布片发顶,发现那里已经是一头柔软蓬松的棕发。其末端带着些微弧度,像浓密的水藻,流淌着一湾湾月光。

  伏在他心口的人扬起脸,似从藻荇间钻出的精怪,惊鸿一瞥。

  白翎似笑非笑,冲他颇为得意地眨了下眼,知道裴响所受的冲击必然非同凡响,定定地直视着他。

  裴响:“……师兄。”

  白翎欣然道:“怎么?”

  “每个角落都要仔仔细细地搜,不可放过一处!”叶忘家的守卫队长喊话。

  裴响哑然道:“你真是……”

  “我真是什么?”白翎分着双膝,骑坐在他腿根,言笑晏晏。

  “等下叶忘夫人到了,若是查出我们的疏漏,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叶念家的队长亦在下令。

  裴响仰头靠在立柱上,紧闭双眼。

  白翎平日里衣衫飘飘,头发也总是散着,看起来扑闪扑闪,像一抹不停流动的亮色。但当他贴在裴响身上时,宽松的袍袖都往下垂,便显得腰线起伏,身段分明。

  白翎不知道师弟看见的是何等光景,只当阿响的心底里还是那么纯情良善,师兄略微出手,就扳回了一局。

  他满目含笑,凑在裴响耳边说:“阿响,你可要把持住呀,我们还得干正事呢。怪就怪你结印的功夫不到家,师兄我什么都没做哦。”

  裴响:“………………”

  裴响依然仰着头不动,不过被白翎往耳朵吹气后,喉结上下滚了滚。

  白翎惊喜道:“露出来了嘢!”

  他终于看见师弟没缠绷带的脖子了,当即往上亲。不料,这下让裴响竭尽全力的克制灰飞烟灭,他倏地睁眼看来,同时按住白翎的后腰,从下抚到上。

  “参见夫人!”

  守卫们齐声呼告,声如洪钟。

  与此同时,旧河塔的上空雷云凝聚,电光划破了夜幕。因为白翎和裴响的行为过火,心境又受不了他们了。

  白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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