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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对,急事。”周绪延身上的寒意更深几分。
“我就说嘛。”那人见周绪延不善的眼神,和转身走向办公室的背影,不由得嘀咕。
“咋了这是,好像以前这么说他也不会生气啊,虽然人看着冷了点但是基本不生气的啊,今天这是咋了,好奇怪。”
回应他的是不少的关门声。
得,真带着气。
谁啊,这么厉害,能把万年不生气的周大律师气成这样。
*
姜雾眠推开家门时,屋内静悄悄的。
她挂包的时候,才听到厨房传来周奶奶哼着小曲的声音。
“奶奶,我回来了。”她轻声唤道,换上拖鞋。
周奶奶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堆满笑容:“小雾回来啦?”
她习惯性的探头,看了半天没看到自家大孙子,不由的问道:“阿延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律所有事,在加班,可能要晚些回来。”
周奶奶啧啧两声,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那等会做好了咱们先吃,给他留上让他回来自己热着再吃吧。”
姜雾眠点点头,有些局促的说:“那个,奶奶,我今天有个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可能不能帮奶奶了。”
“哎呀,就是做个家常便饭,不用你来,你快去忙吧。”
姜雾眠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身后传来奶奶念念叨叨的声音。
“加班加班,又加班,没结婚之前天天不回家就算了,现在正是新婚的时候,还加班……”
房门关上的瞬间,声音被阻隔在外面,她长舒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她没开灯,任由暮色将自己包裹。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最里层的那幅基本快完成的绣品《小时候》。
5cm*5cm的绣绷上,老屋的砖墙、柿子树的枝干都已经绣完,只有树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只绣了一半。
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姜雾眠的睫毛轻轻颤动。
这是她穿越以来最私密的作品,每一针都藏着原主的记忆,也融入了她自己的情感。
绣绷虽小,却承载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这也算是她和原来的姜雾眠微妙的共生体验吧。
她不知道原本的姜雾眠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消散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也和她一样,去到了什么光怪陆离的世界,开启了新的人生。
今晚的视频选题就是和这个作品有关,之前绣制的过程她已经录好了,现在就可以把剩下的完成顺带着配音了。
之前一直没有想要如何选题,今天,刚好一切尘埃落定,给了她灵感。
从行李箱里取出录音设备,姜雾眠坐在书桌前,调试着麦克风。
书桌上的台灯晕开一片暖色,给她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一缕发丝调皮的从耳后垂落下来,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显得她分外的温柔乖顺。
“大家好,我是雾里花手工刺绣的姜雾眠……”试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顿了顿,又根据周欲晚教授的经验调整了一下语气,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些。
“今天想和大家分享一段故事,一边绣这幅《小时候》,一边聊聊最近的经历。”
针尖穿过绢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姜雾眠垂眸,针线在指尖灵活穿梭,声音轻柔却坚定:“这幅绣品是我记忆里的老家,小院子里有棵柿子树,树干粗粝,但结的柿子特别甜。小时候,奶奶会坐在柿子树下教我缝制小沙袋……”
她的声音渐渐染上几分怀念,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滞涩。
针线如同有生命般,在绢布上如流水般倾泻而下,逐渐勾勒出一副温暖的画面。
“可是后来,家里层出变故,我甚至差点连拿针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姜雾眠的指尖微微一顿。
那些不属于她却又真实存在于这具身体记忆中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继母的冷眼与暴力、被迫睡在客厅的行军床、连打工赚来的钱都被全部抢走……
她深吸一口气,针尖再次落下。
“但今天你们能看到我,当然也是因为一切苦尽甘来,我遇到了很好的人,遇到了最好的朋友……”带着俏皮和轻快,声音中透着生而向上的力量。
在她清丽的声音讲述下,继母的迫害,被抢走的房子,回不去的家娓娓道来。
“相信这时候会有很多粉丝要问我了,为什么能坚持下来?我想说,是因为我遇到了愿意帮助我的人。”
“他教会我,当权益受到侵害时,不要硬碰硬,要学会用法律保护自己。”她说话温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有种念情书的感觉。
姜雾眠不知,这声音后面,已经染上了她暗恋的蜜色。
针线在绢布上穿梭,渐渐补全了树下那个模糊的身影,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慈爱地望向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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